我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渐渐向下坠去,背后是无底深渊,我竟然不生畏惧,任凭刺骨的寒意没去我的一切。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力控着,渐渐恢复了神志,当我意识到我如果就这样离开人世,就在也见不到肖煜的时候,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拼了命似的,与背后的引力抗争,“嚯”地一声,我猛然睁眼,挺起了身。
一滴清凉的汗水从我鬓角滑下,我感到脸颊有丝痒痒的感觉,于是抬手将额头上的汗擦了,接着长舒了口气,“还好只是做梦。” 我从床上坐起,走出了卧室,循着饭菜的香味儿,我来到了厨房,果然不出我的预料,肖煜在给我做饭。我脱了拖鞋,光着脚,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背后,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你还发着烧呢,怎么光着脚乱跑?!快去穿鞋。”他放下汤勺,来拽我的手,语气虽是责备,可他的声音温柔的就像舒芙蕾在嘴里化了的感觉,又软又甜,使人眷恋,我更舍不得放手,将他抱得更紧,并将头埋进他的背,用力吸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那是浑厚的檀木香混合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是他最爱的香水和我最爱的洗衣粉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儿,是我最熟悉的。我的心终于放下,嘴角随之上扬,“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好害怕,还好,还好……”
他转过身,与我相对,眼神炙热恳切,“是我好害怕才对,你知道吗,你溺水了,差点没命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答应我,再也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游泳而已,算什么危险啊,只是突然脚抽筋了。反正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的。”
肖煜神色黯下,不再看我,“汤好了,我们吃饭吧。”
“嗯!”我乖巧地点头,然后走向拖鞋处,一伸脚,踩进拖鞋里,“你怎么知道我没穿鞋呢?”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原来,我每次从他身后走近他的时候,他都知道。
肖煜的厨艺还是马马虎虎,可回想他第一次做饭的时候,那切得和手掌厚度相当的黄瓜片,已经是大有长进。我夹了一块儿糖醋肉放进嘴里,还是熟悉的味道,我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对我道:“很难吃吧?”
我摇了摇头,“你第一次做这道菜给我的时候,味道就不好,可我还是吃的很开心,因为是你喂我吃的。这么多年了,你依然保持水准,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呢,我应该搬来和你一起住。”
肖煜无可奈何地笑道:“哪有女孩子主动提这种要求的,不矜持。”
“我不要矜持,我就要你。”我蛮横地揽过他的肩膀,将他抱得紧紧的,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觉,我要蛮横地霸占他的每一分每一秒,片刻都不想与他分开。
我爱肖煜,爱的近乎疯狂。我一直以为我骨子里就是个文弱安静的女孩儿,追求男生这种事,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可原来,人哪有什么天生做的来或做不来的事。我第一眼见到肖煜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就是他了,如果这辈子让我放下自尊一次,就一次,那一定是因为他——肖煜!
学校附近的混混胆子越来越大,以前只是截下学生要点小钱,现在,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女生。我将书包护在身前,环视身边这群猥琐至极的男人,一只手举着手机,嘴唇都在发抖,“不要过来啊,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哈哈,小妹妹,我好害怕呀……”为首的男人笑声淫邪,言语不堪入耳。
我从未如此害怕过,脑子里竟然想着的是,我书包里还有一个圆规,不知来不来的及拿出它先了结了自己。
“哎呦!”一声哀嚎,一个男人朝我扑来,我连忙闪身躲避,他竟扑了个跟头,结结实实扑倒在地,脸上都蹭出了血。我这才意识到,他是被人踢倒的。
我转头一瞧,人群之外出现了一个好看的男生,他神情坚毅,威凛如风,就像天神降世一样,出现在了我生命当中,我相信他能救我,可那群混混却并不这样认为。看着他那未脱稚气的精致脸庞和那一身校服,混混们满眼不屑之色。
我抱着书包紧闭双眼,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直到有人来叫我,“哎!没事了,起来吧。”我听那声音清朗明媚,绝不是那群混混的声音,这才慢慢睁开了眼,抬起了头。眼前的男生,白皙的皮肤被阳光镀上了金色,晶莹璀璨,闪耀夺目,我好像怎么都看不够,愣愣地盯着他,失了心智。
“同学,你没事吧?”他诧异地看着我。
“哦,没事,你,你没事吧?”我环顾四周,那些混混已经不见了,只是有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站在我们周围。“这是?……”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转身就走。
我连忙拉住他的手臂。他侧身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有什么事吗?”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缩回了手,吞吞吐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