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人?”有心人问道:“可是在场压根也没有五百人啊……”
温庭晏笑了笑,从善如流:“如果对自己抽奖的结果不满意,可以重复参与,上限是五百人次。”
此言一出,台下赌徒心理繁重的几人跃跃欲试。
江书棠回到自己的座位,深藏功与名。
有几人迫不及待地跑出来报名,边问道:“那如果没有抽中陛下的亲笔字画,其他的奖品分别是什么?”
段明烨一一道来:“紫蜀锦,并蒂莲寿图,八仙贺喜图,广绣烟罗……诸如此类,奖项有小有大,全凭众位运气。”
江书棠边坐下饮了口茶,边感叹了一句:“不愧是堂堂段家,能从那么一堆垃圾中精确找到这些贵重物品做噱头……”
庄闵见她回来的安然无恙,甚至还得了皇帝的赏识,眼下对她有些发憷,倒是没有与她斗嘴。
公孙千容却眉头微皱:“你这是在做什么?五百人次,每人一千两,统共得有五十万两银子!如此财产,且在你一念之间,你让陛下怎么想?盲目出头,不是好事,更何况,你现在是在为大人办事,可别引火烧身。”
江书棠笑了笑:“公孙先生放心,我干的都是正经的买卖,并不杀人放火,所以就算细查也无妨。当然,要是公孙先生因此被我波及到,被彻查了,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提前给你赔个罪。”她作了个揖,心不在焉地看向高台。
皇帝,才没那么傻,就算她不接这个活,他也有的是办法“请”她帮他干活,不过是主动和被动归顺的区别。
树大招风,果然还是她太过急功近利,所以过分张扬了。
“你当真要和大人对着干?可别说我没提醒,如今的陛下,可未必有大人般的魄力。”公孙千容有些烦躁,第一次遇到这样软硬不吃的人。
这话已经暗示的十分明显了。左智明看向江书棠,等她一个答复。他可是笃定要站边大人的。
“先生谬言,我并未与大人对着干。从头到尾,这是大人的意思。不过后续如何,且看风云如何变幻,再提也不迟。”江书棠淡淡地道:“谁输谁赢,尚未可知,不是吗?公孙先生,先别托大。”
公孙千容还未回答,左智明有些心急:“江小姐,你先前不是这样答应我的……”
江书棠看向他,站起身:“左先生也先别急,我并非危言耸听,只是现在保持沉默比着急站边,有好处的多。多行不义必自毙,记住我说的话就好。”
她慢慢离开自己的座位,提了壶酒就往高位上走。
“她……她疯了?”庄闵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步步朝皇帝的位置走去。
公孙千容沉吟一声,“她只是比我们有远见的多。”
他的目光幽幽看向那个满脸欣喜,看起来没什么大脑的皇帝,头一次面色凝重了起来。
“谁管她的远见?说不定是要将我们攀比下去,到时候提督大人弃了我们,她才一个人偷着乐呢!千万两的油水捞不够,偏要去挤那连俸禄都快发不出来的朝堂,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庄闵嘟囔了一句。
“废物,住嘴!她这是在救你!”公孙千容唇线拉直,视线紧紧锁住高台上的三位大人物:“看来要不了多久,便要真正开战了。”
他的手上沾满了肮脏的鲜血,早就无药可救,江书棠的一番话压根就不是在提点他,而是在提点这两个涉世未深的人,劝他们迷途知返。
公孙千容苦笑了一声,江小姐,真狠心啊。
她怎么就连朝他伸手的动作都不愿意做呢?
江书棠再次站上高台,无所顾忌地走过去给皇帝倒了一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面前的女子现在可是他的财神。皇帝笑了笑就接过了,压根就没管她的无礼,甚至还邀请她旁边落座。
这是多大的殊荣?
聂政廉意味深长地看过来,语调闲闲地道:“闹着陛下作甚?还不快下来落座?这抽奖甚是有趣,别挡了陛下观赏的视线。”
抽奖确实有趣,台上奖池写的分明,除了一处标注着特等奖的,一处标注着空白的神秘地带,其余的花落谁家,自有分晓。
有人花费万两,抱回了两匹破布,垂头懊恼。有人仅花费一千两,却欣喜若狂地转到一等奖。然而在摸箱子环节,摸了他最不缺的黑珍珠出来,且这珍珠品相不好,对于他这挑剔的珠宝商来说,是压根不怎么看的上眼的。
偏偏吧,这珍珠也还算得上值了报名费,因而是有喜有忧。
抽奖如火如荼进行着,百轮过去了,那惊天大奖却迟迟未现身。
看着奖池里越来越少的奖品,不少本来静观其变的也硬着头皮上去报了名。
段明烨在一旁收银票收的手软,本来就不是惯常干活的人,此时就有些手忙脚乱。
段明霜推了身边的祝赫一把:“去,上去帮忙。”
祝赫回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