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用王于皇春日大祭祀,观国之光衍望爻蓍草。(七)
早起,仍是腰肢酸软。便由玉蕗扶着洗漱更衣,虽是浑身酸痛,也不放过服侍九娘娘的机会。趁着自己穿戴好了,便强撑着腰,站在衍望背后,给她梳头簪发。
衍望坐在镜子前,原本是旁的小厮服侍梳头,见徐扶楹来了,便撤了手,给两人相处的时间。因前几次的经历,衍望一直对情嗳之事无趣,今早晨起也并没有新婚的喜悦,只丧着脸,任由别人摆布。且昨夜徐扶楹的身子不好,未遂人意,门也未得敲。就是花枝露水随风抖了。
虽然只是这般,也是累坏了雏儿的身体,见他腰不好,衍望便劝:“你既身子酸乏,就不要服侍了,快去给太傧敬茶吧。”
徐扶楹脸上一红:“奴家侍奉妻主怎么会累,若是让人知道侍身仰仗着承宠就装着拿乔,连妻主洗漱都不上手,那可怎么好,还不任了人说失了德行。何况男子无才便是德,侍身无才,德行便更不能亏。”
衍望听见他满口的男德觉得甚是无趣,知道也劝不动他,只能凭他整理自己的头发,簪了鎏金莲花冠。
今儿和秦江雪约了外出有事,便穿戴好了直接出了门,留了徐扶楹一个人去侍奉太傧敬茶。
千秋岁。
徐扶楹特意点了眉间的花钿,花心处拿了红宝石贴面,显得整个人娇羞无限,腰肢柔软。玉蕗扶着他站在殿中,对着太傧盈盈一拜,又奉了茶杯上去。
徐扶楹:“侍身见过明仁太傧,望太傧长乐安康,往后同九娘娘和哥哥们一同服侍太傧,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太傧指正。”
韩太傧接了茶,轻轻吹着,“你年纪还小,想必刚成婚也是累得很,先坐下吧。”
徐扶楹听了明白,脸上一红:“多谢太傧,多谢韩哥哥。”
徐扶楹和韩山祠分坐在明仁太傧的两侧。他悄悄抬头看两个人的脸色,见太傧专注地喝着茶,韩山祠面色冷淡,偶尔看自己一眼,觉得自己心里被盯得虚得很。
韩太傧:“山祠,我记得你惯是不爱喝红茶的,这个龙井你应该也能喝。”
韩山祠微微点头:“是。只是今日早上醪糟桂花喝多了,现下也不想饮茶了。”
韩太傧搁下了茶碗:“今天九儿出门去了,府里头就咱们爷几个,也不必过多拘束了。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难为九儿也偏疼一些,往后府里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你们都收收心,好好侍奉就是了。后宫里的事情哀家也见得多了,没有大事也不要来哀家这里显眼。”
徐扶楹仔细思量着话里的意思,嘴上只敢应着是。
被韩山祠送出了千秋岁,礼遇地一拜,韩山祠却还是那个没有表情的样子。
徐扶楹:“韩哥哥就送到这儿吧,倾儿多谢哥哥相送。”
韩山祠甩了甩披风:“我还要去小厨房,各自走吧。”
徐扶楹:“哥哥这是···去照看九娘娘的饮食吗?”
韩山祠:“自然要多替妻主考虑,怎能光随着妻主的性子玩,也不知道提醒妻主进补呢。没有弟弟这样清闲的福气。还要看看鸽子汤如何了,哥哥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留了徐扶楹站在那发愣。
玉蕗替徐扶楹整理着披风,“夫人,咱们回去吧。您今儿太累了,起得这样早还侍奉娘娘和太傧。还是回去再睡一会吧,不然眼下的乌青怎么好呢。”
徐扶楹嘴角动了动:“才刚新婚,韩家少爷就这样对我。”
玉蕗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人听到:“夫人,我扶着您,芸儿还在房里备了鹿茸粥给您,这会子回去喝应该刚刚温。”
徐扶楹不甘心地咬着嘴唇,迈出了门槛。
惜分钗。
芸儿:“咱们夫人现在很得娘娘喜欢,韩家庶夫人也不知道顾及的吗?”
徐扶楹坐在桌子旁,用汤匙拨着碗里的粥:“怕是就是如此,才对我这样言语刻薄。”
玉蕗:“韩庶夫人也是念佛多了,清寂惯了,才会如此,也不算是刻薄您。”
芸儿:“你怎的还帮他说话。”
玉蕗:“我···”
徐扶楹:“我才成婚第二天,就这般对我。太傧在时候,他顶多是不看我,不说话罢了,这出了门没了人,就这样言语含酸捏醋。以后还不知如何对我呢。”
芸儿:“好歹您现在和他平起平坐,您又居着主殿,娘娘又这么宠爱您。三天有两天过来看您。”
徐扶楹:“就是如今平起平坐,他才看不惯,娘娘对我好一些,他就觉得刺眼。何况,他虽然居在偏殿,可那毕竟是太傧宫里,娘娘去看望太傧,难免和韩夫人多打照面。你没看见么,每次娘娘去看太傧,中午都是和韩夫人单独用的。有太傧撑腰,他哪里容得下我。”
芸儿:“好歹,以后也有旁的庶夫人,也不该处处对您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