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他,就留了他宿下。这会子,柳倌看不惯韩山祠装忙的样子,直接洗漱穿衣,簪了朵细珍珠攒的珠花,又加了珍珠穗子的额配,耳朵上戴的是石榴石耳坠,装点一番来了衍望的门口,敲门问安。
衍望虽然尚未洗漱,但念在他最近老实并未生事,且晨起天凉,也命他进来等着。柳倌看见雁羲还酣睡在床上,就知道了二人的关系,心里暗恨雁羲这个小厮也能侍寝,可到底人家是皇上赏的,自己也不能和皇上过不去。就自告奋勇要服侍九娘娘洗漱穿衣。
雁羲醒过来,看见柳倌在递茶水给唐主子漱口,只以为是自己失职,就行礼请罪。衍望懒得训他,“你要是没睡醒就再睡会儿,反正早膳你也不能上桌吃,我吩咐人给你拿过来就是了。”
可雁羲被柳倌看得脸热,依旧上去要服侍,却被柳倌可怕的眼神吓在了一旁。
差不多卯时将末,韩山祠来请衍望去用膳,却看见柳倌给衍望系腰带的一幕,柳倌又暗自使了个“你能把我怎样”的眼神回敬。韩山祠虽然心里烦闷,却不敢当着衍望发作,只冷着脸,恭敬行礼,“饭菜已经备齐,太傧那头也起来了,请娘娘去厅堂用膳吧。”
衍望自己扣上了扣子,“辛苦你了,那些活有仆人们做就行了,本来是带你们出游,倒是累得你一直忙活。”
韩山祠:“殿下赏识侍身,侍身怎敢负了殿下的期望。特意备了殿下喜欢的豆腐皮糯米煎饼,馅儿还是野山菇和梅干菜混了虾肉的。”
衍望:“你这样劳碌让我怎么好,这菜费功夫,又要蒸糯米,又要熬煮豆浆做豆腐皮,野山菇想来也是新鲜采的。你定然天还没亮就起床看着了。不如你用了早膳回来睡会儿。”
韩山祠:“侍身为殿下忙碌怎会觉得劳累,待会儿上午还要看着秦夫人放风筝,他素性是喜爱玩闹,还是侍身看着放心些。”
这几日读戏文,唐王殿下也和辜青林走得近些,有时候檀倌在房里,辜青林知道他心系唐主子,便客套留他。檀倌不认得几个字,听戏文也无有感触,只在一旁侍候茶点、绣花打璎珞。
有些失传的戏文、曲牌子残缺,衍望也和辜青林琢么,还笑称要给每个院子都填了相应的曲子才好。
檀倌知道辜青林虽然是戏子,却通文墨,又那样姣好的面容,心里觉得比之不过,有时候也自惭形秽。可衍望偏疼,怜爱得时而羡煞了辜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