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水,因雨是夜里下的,所以昨天派来布置的小厮侍女们也没发现。沁雨的地方,生了只只珠,几个哥儿都在门外杵着,纷纷害怕起来。
檀倌怕庶夫人嫌弃自己矫情,又不爱给人添麻烦,便解释道:“若是只有进了些水,略潮湿些也不打紧,生些碳火点了檀香也便好了。只是那只珠珠吓人,且又高,在棚顶上,实在不敢进去。”
辜青林见这样子,也拿出些管事的气派:“这样真是叫两位弟弟受惊了,便是没有那个玩意儿,进了水也不能住,房子是必须修补的,若是潮湿住下去,膝盖也受凉,上了年纪时定要腿痛。也是我照顾不周。现下我房里的暖阁还有地方,只是小一些,你们若是觉得还能住,我就吩咐人,把床挪过去。两位弟弟看,如何?”
檀倌看了看辜青林,他原本是可以的,但是又怕自己说了之后辜青林不愿意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辜青林见状,便道:“有劳庶夫人了,既然能有地方住,还有什么挑拣的呢,无不从命就是了。”
檀倌跟着点点头。
韩山祠几下吩咐着,雷厉风行很快就安置好了。
暖阁地方虽然小,可是辜青林和檀倌一向熟识,便也不计较了。
只是这样就和柳倌住得近些,便怕檀倌又和柳倌闹什么不快。
衍望那头听闻了这事,也是赞着他辛苦,做得好。韩山祠被夸得羞涩起来,“哪里就是贤德了,你就哄我。只是没料到天气,也是有些没顾上。这院子若是第二次来,多布置些,也不会这么紧。”
衍望:“你做得好,我自然是知道,这下子我走了也放心了。你去唤他们来厅堂用饭吧,想必太傧也饿了。”
韩山祠:“是。”
岑时毫和小秦一动一静,一文一武倒是一个奇景儿。衍望悄悄拉了时毫在一旁,跟他咕哝着,若是晚上被小秦的呼噜吵得睡不着,就来找自己。岑时毫被逗得不行,“若是你房里有了别人,我要逃去哪儿呢?不如还让我去耳房里,和雁羲宿在一起。你若是点了雁羲,耳房正好给我空下。”
衍望:“我怎么舍得你去耳房呢,不如我去耳房,你去正殿里住。”
岑时毫:“那你就是心里想和雁羲宿下了?罢了,有人服侍你,我也应该开心才是。”
衍望:“怎么白天就不认人呢?”
辜青林看着韩山祠打点上下,脚不沾地,水也没喝一口,暗叹着他确实辛苦,也雷厉风行,只是看着有些爱慕权力,贪恋权力的样子,且行事风格有些铁腕之治,训导下人倒是狠厉。跟别的夫侍说话时候又做出一副和蔼好说话的样子。事毕了又明白怎么去殿下面前讨赏。虽然现在府里有几位夫人,可看下去,他是不能放任权力流走了。
岑时毫问候着小徐的病情,让他小心坐下,徐扶楹推了推,言说要等太傧入场才行,否则没了规矩。岑夫人又和檀倌说话,两个人从前一起绣花,倒是很和睦,只是檀倌和殿下之前在一起的多,所以当时也不敢多打扰,两个人也是许久没聚了,一时见一个恭喜庶夫人新婚,另一个要讨教刺绣。
辜青林看岑时毫说话的风格,心里暗说这是好相处的,又谢着他之前给自己房里拨人那件事。岑时毫只说自己都忘了,让辜青林不要放在心上,且现在韩家哥哥在,自己也不会办些什么。
辜青林在戏班子,自然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见过,且自己的经历大起大落,遇人看得更准,遇事心放得更开,更愿意看透时局。自己如今,只想安静当个给殿下唱戏的人,不想表露出一点点自己的僭越之心。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出身,韩庶夫人是不会把自己看在眼里的。礼遇不过是他的装扮教养,和知道自己哪怕被纳入府里也不会成气候。
吃饭的时候,上了些野味做的菜,虽然不精细,却独有风味。衍望和小秦都吃得起劲,徐扶楹不敢吃发物,只吃了些素食。而辜青林、柳倌都想清瘦些,便也多吃着素。太傧看见衍望的样子很开心,又举杯感叹着和先帝从前的日子,教导夫侍们要尽心侍奉,两厢情好。公子夫人们听得有些脸红,也是心底期许被太傧说了出来。
下午衍望又和太傧、秦江霁开了箭靶子,在草地上骑马。太傧手把手教着衍望射箭,教着小秦舞剑。几个人乐得开心。其他的夫侍们,徐扶楹坐在在一旁观赏,其他的则是观赏一会,又去水池边垂钓了一会。晚膳时便用些刚钓上来的鱼。雁羲只算个下人,不能上桌,衍望便吩咐给他拿一些鱼虾和点心。
傍晚,一众人各自安歇着,落日余晖甚美。衍望去了辜青林房里,和他一起看戏文,相互探讨着。衍望:“我记得我从前看过一出虫二宝鉴,只是几经寻求都没得到本子。”
辜青林:“这戏文我也没听过,应该只有边境才有。”
衍望:“也是。那《莺莺传》呢?”
辜青林:“那本子太艳了,奴才不敢拿给殿下。”
衍望:“你不是奴才,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奴才。”
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