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结束在11:20,施丛欢的父母早就在校门口等着,开的是施母的奥迪A8,黑色的小轿车外行人和学生大概率看不出是豪车,连施丛欢本人都被蒙在鼓里。
施父是律师红圈所的律所合伙人,大学毕业于五院四系中的一所,年收入超过300万。施母则是一名业内出名的建筑设计师,年薪可能比不上施父,但也是相当可观。
夜晚的南城一片灯火通明,一中对面是南城最大的写字楼,学校的灯火和七彩的霓虹交织起来照亮了半片天空。城市的上方没有繁星点点,倒是不少的积云漂浮着,把月亮遮了一半。
施丛欢和赵琦并肩走出大门,施丛欢穿的单薄漏出的脖子被冻得发紫,手上还拎着换下来的高跟鞋,身后还背着厚重的书包。身旁的赵琦也一样背着厚重的书包,同时扶着腿脚不便的施丛欢四处张望着,在看见施父和施母后搀着施丛欢走了过去。
厚重的书包好像也成为了青春记忆的一部分,可以占满整个座位,塞满各种辅导书和试卷,永远鼓鼓囊囊的书包。
施丛欢父母看见施丛欢的动作后立马走过去,施母率先开口“怎么了?又又”,语气不急不躁,但也听得出心疼。
“崴了一下”施丛欢对上母亲的眼睛,两人的语气很相似,平静又轻柔,但是有种说不上清冷和距离感,像是烈酒里的冰块。
施母得知后简单地和边上的赵琦寒暄了一下就扶着施丛欢上车了,身旁的施父不知何时拿走了施丛欢肩上的书包,三个人消失在了赵琦的视线里。
宋时宜父母的车停在校门口的马路对面,宋时宜家里一向低调。父亲宋季明是私人银行的股东,在董事会上也是说得上话,证明股份不小也有过硬的学术水平。宋母倒是一直保持清廉的作风,家里的衣橱里没有成排的奢侈品,清一色的传统服饰,单独有一个小柜子放着陪宋季明出席重要场合的礼服和大牌包包。
黑色的奔驰S350是宋季明在宋时宜上高中后新买的车,说是为了庆祝宋时宜考入南城第一中学,实际是找了个像样的借口和魏薇打马虎眼把开了小十年的别克换了。魏薇当然看得出宋季明的小心思,两人大学就在一块了一毕业就结了婚,当时两人刚刚才加工作,在领证的第二年就生下了宋时宜,也是在有了宋时宜之后宋季明才开始做商人,偶然的一个机会让他加入了现在的私人银行股东会。
宋时宜知道宋季明会把车停在马路对面,正巧李荡他爸妈没时间接他所以决定省下路费蹭车回家。前者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了头,防止冷风灌进身体,手习惯性的插进衣兜里。
“你知道明叔在哪么?”李荡跟着宋时宜走了一会,还没看见宋季明的身影,又耐不住风吹
“前头呢”宋时宜知道李荡的德行,现在肯定又重新开始犹豫要不要打车。身边的李荡这才彻底的把手机收进口袋,然后勾着宋时宜的肩说了一句“靴靴你”。
宋时宜不是老年人,当然知道这些流行的热梗,看着李荡一副贱不拉几的表情,配上这撒娇的语气立马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走到马路对面后李荡比宋时宜更激动,冲上去抱着宋季明。两人像是几年没见过的兄弟俩,李荡率先开口。
“又变帅了!明叔!”两只手搭在宋季明的肩上,宋季明也笑呵呵的任由他胡闹。
“你也变帅了!荡宝”宋季明配合李荡开着玩笑。两人就在车前开始了商业互吹。
“明叔!说了多少遍别叫我宝了!!”李荡不喜欢家里人叫他荡宝,小时候无所谓,长大了开始要面子了。
当时初三家长会,李荡妈妈在全班人面前喊了李荡一嘴荡宝,李荡回家后就在晚饭时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正式的宣布了,荡宝这个名字退役了,以后只能叫他阿荡。
在此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大家一叫荡宝他都会大声的回“叫我阿荡!!!”,但是后来大家都在家里叫,李荡也就渐渐习惯了。
“真好面子啊,阿荡”魏薇温柔的抚摸着李荡的头发,眼睛里是对李荡的宠溺。
李荡闻声后转向魏薇,开朗的笑着“还是魏妈好!”
“上车吧,阿顺,阿荡” 宋父看着宋母被冻红的手,催促两个大男孩上车。
阿顺是宋时宜的小名,顺颂时宜,颂时宜用来当了名字,剩下来的顺字就被宋母取来当了小名。
上车后,宋季明开了暖气,发动车子出发回家。在校门口转弯时,宋时宜看见了正在上车的施丛欢,施父打开车门,施母扶着施丛欢坐上后座后自己坐在了副驾驶。
原来不是不疼,是不想麻烦我。宋时宜看着眼前的一幕,想到了当时两人并肩走的画面,一瞬间不敢多想当时走了一路的施丛欢会有多疼。
没敢多想的宋时宜抬头望向了窗外的月亮,原来喜欢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