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准许我入宫见你,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平定旧部的事,他曾和我说起过,也让朝中大臣们劝过我多次,我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那时他如此对你,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爹,你这么多次拒绝皇上的要求,不怕他问罪吗?”钱浅有点担心自己这鲁莽的爹哪天会被怪罪。
赫连韫不屑道:“我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建国时,被先帝亲封为司马大将军,先帝允许我拥有军队,我手握重兵,这个靠着踩着别人上位的小毛孩还没这个胆子来问罪我。”
钱浅垂头,一副颇有心事的模样。
“如今我被降为昭仪,掌管后宫的大权也被收回,再加上皇上的冷落,我现在在宫里过得如履薄冰,如果爹你带兵北伐,镇压旧部,我就能复宠,有了宠爱我才能在宫中更好过一点。”
赫连韫一愣,心微微一震,他的女儿在还没出嫁时就爱慕拓跋衡已久,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是他请求皇帝赐的婚,那时,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在宫中的处境会变成这样,而如今女儿只能依仗他。
如果他再次出兵打仗能让女儿复宠,让她在宫里好过一些,那他拼了老命也要去。
赫连韫拍了拍钱浅的手。
“爹去。”
“可是你的身体……”钱浅故作担心。
“爹是比之前老了一点,但领兵兵打仗的能力没有丝毫退步,你要相信爹。”
“为了你能更好,哪怕付出生命爹也愿意。”
赫连韫叹气,“只是比起领兵打仗,爹更担心自己不在时,你在宫里会再出现落水那样的意外。”
“爹,你放心,以后都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意外了,我保证会保护好自己。”
钱浅伸出三根手指头起誓,眨着明亮的杏眼。
虽然赫连韫已经老了,作为女儿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他的安危劝他上战场,似乎有点没良心,但这可是虚拟世界,一切也都是不真实的,她也没必要真情实感,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早点完成任务才是正经。
在赫连韫离宫前,钱浅最后他问了关于拓跋鸿的事。
赫连韫告诉她,拓跋鸿,先帝与尹夫人之子,比拓跋衡小五岁,拓跋衡登基不久,拓跋鸿便被派往邵丹当领主,之后再也没有踏入过朝国都城。
一阵凉风吹过昭华宫,原本大好的晴天变得暗淡下来,赫连韫的身影伴着暗沉的天色,一步一步消失在钱浅的视线里,看得钱浅有些难受。
次日,赫连韫向拓拔衡请命,领军北伐平定旧部,帝心大悦。
接着一连好几天,拓跋衡都会来昭华宫看钱浅,每回来看她不是在吃就是在等吃的路上,拓跋衡疑惑,难道是因为之前一直冷落她,让她在宫里的吃穿用度被见风使舵的宫人克扣了?否则怎么会如此不要命地吃。
而钱浅只是想把之前从没吃过的山珍海味通通吃一遍,也不算白来这个地方,这才叫沉浸式体验。
傍晚时分,拓跋衡再次来到昭华宫,钱浅正坐在梨木漆红圆桌旁吃着香甜的栗子糕,见到穿着明黄锦袍的拓跋衡走到她面前,钱浅想一口吞下嘴里的栗子糕好向他行礼,结果吞下去的栗子糕太大差点堵住她的喉咙,她被噎得慌乱地摆着手,什么礼仪都顾不得了,疯狂指着自己的脖子,一旁的阿月也吓坏了,不停拍着钱浅的背。
拓跋衡意识到不对,想上前去帮忙,却被钱浅一把拉住,她拉着拓跋衡的双手,让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接着把他的手放在腹部,用力往上顶。
这个姿势太过怪异,周围的宫人都有些手足无措,有的甚至脸红了起来,拓跋衡也有些不自在,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就在钱浅要被憋得窒息时,堵在喉咙的栗子糕终于吐了出来,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有那么一秒,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挂了,如果她真的因为吃栗子糕而噎死,那么就算是死后要去地狱,她也要在地狱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太丢人了!
还好海姆立克法救她一命。
等到恢复神来,钱浅发现拓跋衡还在以刚才的姿势抱着她,拓跋衡的脸色有些发红。
“没事了吧?”
拓跋衡白皙消瘦的脸庞离她很近,她能感受到他温热带点急促的呼吸。
这个姿势对于刚刚命悬一线的钱浅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似乎有那么一点暧昧,因为对拓跋衡没有感觉,即使他的脸再好看,钱浅都下意识想推开他。
可是在下一秒,钱浅就改变了注意,她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和拓跋衡接触的好机会。
钱浅见拓跋衡的手还未从她身上离开,她顺势转过头抱住拓跋衡,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拼命挤出眼泪来。
“幸好有皇上在,不然我就要死了。”
拓跋衡似乎没想到钱浅会顺势扑在他怀里,但他明显没有抗拒,而是很自然地抱住钱浅,柔声安抚。
“朕的昭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