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没有找到他,电话也关机了,演出服装还在化妆间,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他上台了,您看怎么办啊……”
宋彦呵斥:“废物!”,她能怎么办?她人在上海公司除了赔不是还能做什么?
“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就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他……”
林川看了一下角落里的行李箱,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过,他跑过去掀开箱子,发现里面放着一件精致的外套,少了几件日常的衣服。
“宋姐,他换了便服,好像逃了……您看……”林川语气略带哭腔,不知道如何说下去,“逃”这个字他做梦都没想到能用到徐霁修的身上。
“嘟嘟……”电话那头的宋彦没有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很抱歉徐霁修由于身体原因,缺席接下来的表演……”主持人一脸无奈与抱歉,后面的话随即被现场的哗然与嘈杂淹没。
混乱的局面丝毫没有让徐霁修停下脚步,他垂着头,缓步踱出活动现场,但并未离开,等到活动结束,他躲在角落里观察从现场走出的人群,直到门口只剩下收尾的工作人员,他也再未能找到苏漫。
在徐霁修的记忆里,长沙十月的夜晚总是孤苦凄凉的,他许多悲伤的回忆都发生在这个月份,今夜依然没有意外。
他站在路旁,任由冷风吹透他单薄的穿着,时至深夜,停在路边的出租车看着眼前这个人奇怪的行为,缓慢开到他面前,未等司机开口,他便坐进车里。
徐霁修没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家”,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虽然物业有定期差人打扫,但是诺大的房间毫无生活气息可言,徐霁修买了这个房子只是给自己有一个“家”的位置,要不然他更不知道自己是谁,到底是哪里人。
简单梳洗之后他站在窗边看着湘江的夜景,曾几何时他只能在湘江边看着潺潺的江水,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有属于自己的家,可如今,他却也只剩下他自己。现下突然空闲下来,今夜天上没有月亮,落地玻璃反光只有他纤细又落寞的身影。这爆炸似的空虚填满了他的胸膛,这个房子他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喂,我回家了。”徐霁修接起一直闪烁的手机,未等电话那头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即他拨通了宋彦的电话:“宋姐,求您动用您的关系,帮我搞到这次晚会全部人员的个人信息。”
宋彦一愣,责备的话噎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做了徐霁修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他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虽然是强实名活动,但是涉及到隐私如果贸然答应他是犯法的,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请求一时让宋彦无法拒绝:“我试试吧。”
徐霁修窝在沙发上,房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林川冲了进来。“你跑去哪里了,我们都乱套了……”
沙发里的人对来人毫不意外,未等李涛把话说完,只冷冰冰地说了句:“抱歉,事发突然。”便不再做声,林川绕到沙发前,看见沙发里那个人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空洞眼睛和煞白的脸,登时愣在原地,这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徐霁修。
宋彦不愧是老牌经纪人,效率很高,虽然没能弄到全部个人信息,但是给徐霁修拿来了人员的名单,他一夜没睡,反复在名单找苏漫的名字。
眼看天已渐亮,此刻的徐霁修越发憔悴,眉宇间透着阴郁,浓密的胡茬一夜爬满了原本白皙的面庞,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瘦骨嶙峋,周遭笼罩着怒气。
“这演出现场得有几千人吧,虽然说强实名吧,那来现场的不只有观众,还有上百个工作人员,如果您要找的人是观众,万一他改过名字呢?如果您要找的人是工作人员,那各个公司临时差遣过来的人,走的都是绿色通道,名单里压根就不会有,您这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说句不爱听得,能找到早就找到了,我看啊,您八成是找不到了!”林川无视徐霁修冰冷的目光持续输出。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积郁的怒气终于有了出口,徐霁修低声呵道,许是很久没说话的原因,声音嘶哑。
林川做了徐霁修很多年的助理,虽然是雇佣的关系,其实更像是朋友。
“我就说我帮您找,您还不同意……”林川瞥了瞥徐霁修手里那份名单。
“你是要帮我找人还是来帮别人套我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徐霁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徐霁修的一反常态,让宋彦急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李涛吃着经纪公司的饭,无奈也只能受指示尝试窥探徐霁修的隐私。
“那也保不齐您看多了看花眼了,就像写东西一样,写东西的人是看不出自己的错处的,要旁人找才能找到。”林川自讨没趣的嘟囔了句。
事情发展到这林川就算再蠢,也明白徐霁修是在晚会现场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人,才让他魂不守舍,眼看着那沓纸在他手里揉搓的都起了毛边也毫无进展。
徐霁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将名单甩到林川的腿上,林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