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王巧又来了一趟。
这一次,她给安留月送来了一双鞋。
就是她走前在黄家秧田里打架时,没带走的那双鞋。
“这鞋是永安找到,亲自帮你刷的,为了不让被娘看到,就偷偷藏起来,怕你没鞋穿,让我给你送过来。”
“只有一双吗?微生瑞那双找到没有。”安留月把这双刷得干净的鞋子套在脚上,问起微生瑞也丢掉的那双鞋。
见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其它情绪,王巧心中有些失望。
她故意说是黄永安找到鞋子,着重说了他亲自刷的这个事,要是一般女人听到男人亲自给自己刷牙鞋,怎么都要惊讶一下。
可安留月就跟没听到一样,看样子,是真的对黄永安没有一丝情谊在里面。
在这失望中,王巧又有些担心。
如果安留月一直都对黄永安一点兴趣也没有,那她的这个计划,会十分困难。
虽然早已经设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王巧还是有些不甘。
她正要再为黄永安说上几句好话,安留月突然看着她道:“那老婆子又打你了。”
王巧到口的话咽了回去,她尴尬笑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黄秋玲打人专捡脸打,要是一两巴掌还好,多了,那打过的脸红的很。
王巧过来时她还没注意,现在两人说话,面对着面,她就注意到王巧左边脸要比右边的红肿些。
她道:“你这样不行,你总是什么都不做,会被那老婆子欺负死。”
“不会的,永安为了我也跟娘对了几句。”王巧道,话出口又觉不妥,黄永安毕竟只是她叔子,为了她跟黄秋玲呛,要是被有心人听去,说不准要说闲话。
安留月没想这么多,她道:“他能做什么,最多帮你说几句,又不会为了你跟他娘打架,那老婆子欺软怕硬,你别怕她。”
“哪有那么容易。”王巧何尝不明白,可她又不是安留月,敢跟黄秋玲对着干,她没这个胆,更没这个勇气。
她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干脆继续替黄永安说起好话来:“永安肯定不会为我跟娘闹,要是换个人就不一定了,他喜欢的人,那是会放在心上疼的。”
“那你让他对以后的媳妇好点。”提到黄永安,安留月的情绪不是太高。
王巧自然也发现,不过她是不会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说:“我来的时候,永安一直在后悔,说那些天因为忙地里的事,忽略了你,十分愧疚,要不是你不想见他,他都要亲自来跟你道歉。”
几句话,大部分都是在说黄永安,安留月也发现不对劲,心里知道这王巧是来当黄永安说客呢。
她装作听不懂,不在意道:“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用放在心上,道歉也不用了。”
又一次被拒绝,王巧在心底叹息一声,面上还是笑了笑,“还是要的。”看看天上的日头,“天不早了,我先回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嗯,那我送送你。”安留月跟在王巧走了几步,将人送到路上才停下。
看着王巧离开,她心中十分纳闷,她和黄家都已经闹成这样,要是一般人家肯定是老死不相往来。
可王巧还过来说话,言语间还亲昵的很,难道说,黄永安对她的执念真有这么深。
带着这个疑问,她回到铁铺,与微生瑞打了招呼,坐在炉下给微生瑞拉风箱。
“鞋子找到了。”微生瑞问她。
安留月点头,把脸对着微生瑞,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黄永安这里是不是有毛病?”
“怎么了?”微生瑞把手里已经打出雏形的铁块,丢回炉子里烧,来到安留月旁边看着她说话。
安留月便将王巧来的事,说了一遍,简单说了黄永安一定要跟她当面道歉的话,没了道:“他有病,现在这时候献殷勤,谁理他。”
“他还是放不下你。”微生瑞道。
“那他早干嘛。”安留月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又跟微生瑞说起在黄家时,黄永安给她买了鞋子,结果被黄秋玲截胡的事,“我看黄永安就不能娶媳妇,哪个女人过去了,都被黄秋玲欺负,他还不会帮的那种,气都要气死。”
“黄秋玲欺负你?”
“怎么可能,黄秋玲怕我。”安留月说到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只要一想到黄秋玲被她追着在田里跑,喊救命的囧样子,就想笑。
微生瑞也笑了,“我知道你不会被欺负。”
“那是,我是谁,谁要欺负我,我可是要拼命的。”安留月得意,却见微生瑞脸上还是带着笑,又挑起眉来,随着微生瑞比划道:“你要欺负我,我也打你。”
“是。”微生瑞应了一声,走回炉火边,夹出那块铁块,拿起铁锤继续敲打。
安留月看着他抡胳膊敲敲打打。
烧得通红的铁块上,在每一次铁锤落下的碰撞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