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玲是躺在担架上,被抬过来的。
从一进村的开始,就有村民挨家挨户去传消息。
而黄秋玲进村开始,就开始嚎,声称是安留月给她下了毒,要把她毒死。
这又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声势浩大,又有黄秋玲的话,还没到铁铺呢,村里大半的人都跟着过来看热闹。
黄秋玲人到的时候,安留月在菜地浇水,是同村的一个婶子跑来喊她,她这才知道黄秋玲来闹事。
安留月挑着水桶往家走,跟那个婶子问情况。
“不知道,我就听见她在那喊,说你下毒害人什么的,搞不清楚,你自己去看看。”
下毒。
安留月想来想去,也想不到黄秋玲说的那个毒,到底是个什么毒。
她一头雾水回了铺子,还没走近呢,就听到黄秋玲的声音:“那个不要脸的呢,她这个黑心肝的,我黄家哪里对不起她,她要这样害人,出来,不出来我就烧了你们家。”
黄秋玲的声音还是不好听,那里面的横劲也依旧。
安留月挤开围着的人往里走,首先看到的是躺在担架上的黄秋玲。
黄秋玲是侧躺着的,看不见脸,在她头脚位置分别站着黄永平和黄永安,另外还有一些不认识,以及在黄家村的见过的男人。
安留月只一眼扫过这些人,便将目光看向和黄秋玲对峙,站在铺子门口的微生瑞。
微生瑞还没看到她,正在大声询问怎么回事。
黄秋玲一句话也不回微生瑞,只喊安留月的名字。
“安留月,你这个扫把星快出来,今天不给个说法,你看我报不报官,快出来。”
“来了,来了,这不是来了。”
安留月已经挤到最里面,有人提了醒,黄永安先扭头向她这边,接着是黄秋玲,还有黄永平等人。
“好啊,你这个小不要脸的破鞋肯回来了,你完蛋了,你竟然敢下毒害我,我告诉你,你今天跑不掉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想跑。”
黄秋玲看到她来了,越说越激动,一只手还想撑着担架起来,却没想才起到一半,就倒了回去。
安留月眼角余光看到了黄秋玲的动作,白了一眼,挑着水桶大步走到铺子里面,掀开通向后院的布帘子,没了影。
“好哇,你做贼心虚,你还敢跑,永安,永平,快去把这个破鞋给我抓回来。”黄秋玲被晾,立刻就支使两个儿子去拿人。
黄永安没动,黄永平是抬脚就走,被微生瑞挡住去路。
“你这个聋子想干嘛,给我让开,想包庇杀人凶手吗?”黄永平抬手就要来推微生瑞。
“你在说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微生瑞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撞在摆着各种铁具的桌子上,可他很快又往前走上一步,继续拦着在黄永平的面前。
黄永平再次伸手去推他,嘴里道:“干什么,找人算账,你们这对狗男女,竟然下毒害人,今天我就把你们送到官府去。”
“下毒,下什么毒,怕不是老天看不过眼,来收拾黑心肝专门虐待媳妇的老不死的。”安留月掀开门帘,走进铺子里,接上黄永平的话。
看到安留月,黄永平张嘴就骂:“不要脸的456,你说谁是老不死。”
“谁是谁就是。”
安留月走到桌前,顺手拿起一个带着把手的小点锄头,对着桌上打好但还没上把手的铁锹敲了几下,敲得叮叮响。
“你干什么,下毒毒不死我,你还想动手打死我,永安。你看到没,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坏心肝的人。”躺在担架上的黄秋玲一见安留月这样子,那心就跟着颤,她一手捂住自己心口拍个不停,一手指着安留月,转头去看黄永安。
黄永安嘴巴抿着,目光在安留月拿在手上的小锄头上停留片刻,说道:“留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表情十分不解,在这不解中,更多的是生气。
安留月转脸看他,“我做什么了,你们这无凭无据的就到我家来闹,说我下毒杀人,我下了什么毒?”
“你昨晚给大嫂带的那包红糖里是不是掺了什么东西,我娘今早喝了,就上吐下泻,到现在都站不起来,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永安你别被她骗了,她就在在里面掺了毒药,想毒死你娘我。”黄秋玲在旁接话,一口咬定是安留月故意。
安留月在黄秋玲那张晒干的橘子皮脸上扫过,心中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先是笑了一下,才道:“原来的抢了你大儿媳的红糖吃,结果这快入土的老身子受不住红糖的补。”
“屁话,明明就是你下毒。”黄秋玲没有半分羞愧,依旧咬定她下毒。
安留月也不跟她争了,用手里的锄头重重敲着在铁锹上,放大声音道:“大家都来看看啊,这里有个虐,待儿媳的恶婆婆,在大儿媳怀胎不稳的时候,不仅不让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