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贞再一次踏进二皇子府是清明前,她照例跟随马七娘去给李婉栀请平安脉。
这几日的李婉栀嗜睡,故而二人到了寝殿时她还没起,只得在殿外等候。
等候期间,李婉栀身边的婢女逮着空和夏言贞与马七娘嘱咐道:“娘娘最近总觉得困乏,睡得也多,二位一会可得帮娘娘仔细看看身子,近来殿下来这边来的勤,娘娘吩咐不可让殿下察觉自己身体倦怠。”
马七娘应下,又照例问了些其他的,夏言贞在旁边听着,心里却差不多有了些眉目。
看来除夕那一夜二皇子是宿在了玉栀院,而李婉栀求子心切,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这样聪慧的女子自是有手段让二皇子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虽然二皇子的质量不行,但勤能补拙,次数多了总有能中奖的时候,而那每次都奉命给李婉栀送避子汤的宫婢也被二皇子收入囊中,许下名利让她甘心为李婉栀遮掩。
听这婢女所言种种,夏言贞基本可以断定李婉栀此刻定是有了身孕。
不过一会儿,寝殿的们开了,二人提着药箱走了进去。
殿内还是一股浓浓的栀子香气,李婉栀表情恹恹地斜倚在美人榻上,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娘娘,太医院的医女来给您请平安脉了。”婢女上前轻声提醒。
李婉栀抬眼,看见下首的二人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看着夏言贞阴恻恻地说:“夏医女,好久不见,托你的福,皇子妃娘娘有一段时间对我照顾有加呢!”
夏言贞知道是自己先前说她求吉祥丸的事,让她被二皇子妃找了麻烦,忙解释道:“娘娘恕罪,是我一时失言,娘娘恕罪啊!”
“行了,别做出这没出息的样子,七娘跟我解释过,我看在七娘的面子上放过你一会,只是以后你在我这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最好有个数,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多谢娘娘教诲。”
李婉栀见她一副惊恐地模样,感受到了上位者绝对权威带给自己的快感,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她不再为难夏言贞,反而把手伸出来,示意夏言贞上前为自己请脉。
夏言贞低着头走上前,规规矩矩地把手搭在她的腕间仔细查探,切脉力度之重让李婉栀有些吃痛的叫了出来。
一旁的婢女立马上前推开夏言贞呵斥道:“你毛手毛脚的在做什么?”
夏言贞依旧低着头,问道:“我......一时间不敢确定,敢问娘娘上一次葵水是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李婉栀和身旁的婢女对视了一眼,然后如实回答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这葵水确实迟了不少时日。”
马七娘听到这话也上前探查了一番,随后点点头说:“娘娘的身子有早孕的迹象,还请娘娘再去请太医来看看,以确保无虞。”
李婉栀一脸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么多年她只求一个孩儿为自己的后半生做个保障,如今竟然避开了二皇子妃的折磨再一次怀上了。
是了,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保住这个孩子,这是她唯一的依仗了!
夏言贞观察到李婉栀表情的变化,知道她定是开始谋划些什么,嘴角露出一个不被人察觉的微笑。
李婉栀,你可要好好享受我送你的这份大礼。
二皇子后院李侧妃有身孕一事很快传了出去,皇宫里的人都欣喜万分。除了惠妃与大皇子。
大皇子是陛下的长子,早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大皇子便出生了。惠妃是是当年太子妃、如今皇后的表妹,早年为太子妃侍奉月子的时候被安排入府,随后诞下长子。
惠妃与皇后关系极好,自然与贵妃不对付,且如今大皇子在朝中风评尚佳,其他的皇子年纪尚小,中宫无子,二皇子一党便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党争的漩涡已然形成。
程庭之曾是大皇子的伴读,关系自然不一般,朝中人也曾把整个程家视为大皇子党,直到程越之直谏大皇子妃的母家肆意圈地草菅人命,朝中人这才把程越之此人单独摘出来看。
殊不知,这也是程家明哲保身之举。
此刻的程府,大皇子与程家兄弟一道坐在程庭之的书房中,面色沉重。
大皇子皱着眉,对着程家两兄弟说出自己的疑惑:“我在太医院的人也感到诧异,我这二弟内里早已空虚,甚至不吃些猛药都不能人道,这是怎得一夜回春一下子让后院怀了两个孩子?”
程庭之也不得其解,但对着自己效忠的主子还是出言宽慰道:“有孩子无妨,殿下您也育有一子一女,何必担忧?”
“父皇年纪渐长,对于小一辈的偏爱是越来越多,前个儿皇姐又生了个小郡主,父皇恨不得给个襁褓中的女娃子封地,要不是皇姐拎得清只怕我那小外甥女比我还先有封地呢!”
大皇子说到小郡主不由得轻笑一声,他虽然也喜欢孩子,可他的后院只有大皇子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