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乐下午就吃到了新鲜的樱桃。她很讶异,古代的樱桃能大的跟车厘子一样,但是又比车厘子好看,滋味也更细嫩甘甜。
三人食指大动,分食了樱桃以后,阿红拿着白玉莲花纹盘子迎着光端详了半天,咂着舌头说:
“小姐,孝王对你可真没说的呀!瞧这盘子,多么剔透,花纹多么流畅细致。光这盘子,也值几百上千两银子的,说给你玩,就送给你玩了。”
小苹花舔着嘴角上的樱桃汁,忙点头附和:“对呀对呀,孝王除了要小姐听他的话,别的事情都对小姐挺好的,小姐……”
林乐乐点点头,来到窗前,打开窗子,外面是夕阳映红了火烧云,下面碧波一片。
这里空旷,无人能够藏身,阿红凭借内力,确定周围没有人,林乐乐才对她们说了心里话。
“所有的好处都是有代价的。现在我们接受了他的好,以后就要付出代价。就像鲤鱼吃了鱼饵,就要上砧板。”
别人她不知道,书里写的她可是为他挡箭,付出生命的沉重代价。虽然林乐乐自认为自己不会这么做,但一直留在孝王身边,谁知道会不会被剧情杀?
只有离开孝王身边,她才觉得自己走出惨死的剧情。既然只是一个炮灰痴情女配,一个小角色,就叫她平平安安在别的小地方生活吧,她不想留在风暴的中心,怕飓风把她给刮死了。
当然,这个原因不能说。
还有一个原因,她最讨厌被推动,被逼迫,孝王实在太霸道了,叫她心里不舒服,所以她更想离开。
林乐乐于是对两人说:“你们想想看,孝王现在是和太子赌气,让我听他的。等我真的听他的,嫁了他的人,太子也得罪了,不问父亲而自作主张,把父亲也得罪了,那我岂不是剩下孤零零一个?”
“连丈夫也是他的人,一个维护我的都没有。孝王跟我又没血缘关系,他是干大事的人物,等事情过后,记得我是谁呢,到时候咱们岂不是惨了。”
“小姐,你说的也有道理。”
“对啊,所以我说嘛,我爹爹毕竟是我亲爹爹,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京城距离这里有一千里,阿红姑姑不是说了,骑快马最短三天就能到。”
“我们真回去了,爹爹给我找的女婿,才是真心向着我呢。有爹爹做后盾,我就是未来家里的老大,说一不二。你们俩跟着水涨船高,就是家里的老/二,多舒服自在。”
“若是在这里任人摆布,咱们算是老几?我嫁给殿下的属下,就等于他的奴才,你们就是奴才的奴才,多憋屈,多可怜,说不准人家还对我们很不好,又打又骂的,谁想这样啊?”
两人听了,都一齐摇头。
“当然不愿意了,只是小姐,就算要走,咱们也得解决两个问题。第一,这里防卫重重,虽然你已经恢复了武功,但是你我联手,也只能对付一二十个侍卫,遇到几十上百的精兵,咱们就一点儿办法没有。”
“其二,真走了,可就真跟孝王撕破脸了,孝王一怒,谁也担待不起,你能承受孝王的怒火和报复吗?”
林乐乐说:“这事情我日思夜想,我大约想出了几个办法,但一切都得现看情况,随机应变。你放心,谁也不敢得罪孝王,我也不敢,我会尽力不和他撕破脸的,我不会明火执仗跟他敌对。”
开玩笑,虽然对方会导致她身死,但对方可是未来的皇帝,喜怒无常,心狠手辣,表哥都说杀就杀。她要真嗷嗷嗷叫着跟他对抗,不用等以后挡箭了,现在就得死无全尸。
林乐乐一直想的是,在他忍受范围内,在触碰到他的底线前轻轻跳出去。
“孝王多少也顾忌我的父亲,不然不会这么迂回,早逼我从命了。能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他应该不至于心窄到无故逼死大将军嫡女,惹怒将军府,惹天下人非议,那对他损失太大了。只要我们溜回去,又坚决不和太子的人有关系,只和父亲的人有关系,他应该不会死抓着不放。”
林乐乐再次庆幸自己穿越的是有身份的人,有一些保障。
“小姐,听孝王说,晚上咱们原先住处那儿可能会来人,或许就是大将军来寻你的人,咱们要不要……”
“不要。”林乐乐看了她一眼:“这里距离那里太远了,又不能确定来者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孝王专门派人盯着这件事,我们撞上去就死定了。”
“那……”
“晚上先投石问路。”
当天夜里,园中点起了灯笼,站在水阁,登高望远,能看见川流的侍卫,听到位于原先小院子处传来的打斗。
兵刃反射着月光,寒光点点,就像是记号,标记出许多防卫的具体位置。
林乐乐白天已经站在水阁眺望,看到了岸边,外沿墙壁,看到了隔壁院落袅袅炊烟的大厨房。
大厨房靠着街道,另外开了一个小门。凌晨满天星星的时候,会有车马进进出出,送走昨天的垃圾,送进今日新鲜的鸡鸭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