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猪爬起身来与行者道:“娘子今日怎么这般大的气性?可是怪我来迟,这却没法,我有个兄弟昨日来访我又送些好酒,不觉这才昏睡过了头。”
行者本要当场捉了这怪却听说他有个兄弟,想来也是妖怪,不若连窝端了才是,便与老猪谈话。
“倒不是怪你,只是怎一上来就要亲嘴,我因今日不自在,你可脱了衣先睡才是。”
天蓬便果真解了一副躺在床上,一搂却是没人,行者不知怎坐在桌旁。
忽的叹道:“造化低了。”
这却让天蓬不爽利起来,想他堂堂八万水军大元帅,玉皇驾前的天神,与他家作女婿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行者又一番言语相激却是摸清楚了这怪家在何处,有了地方姓名便不愁捉拿。
又思量着他那好友一并除了去。
“你上我家来虽是作女婿但既然有家我却没去过,也不知真假,不若待我去看看。”
老猪闻言顿时大喜,若将媳妇儿带去坐等那取经人来也免得每日往返奔波,正好衬了他的心意。
“好好,那娘子便收拾些衣裳我带你去。”
行者笑道:“夫君有此神通便是缺衣少食再回来拿便是,我一女子拿得到什么。”
天蓬当即点了点头:“说的是说的是,娘子且上我背来,你还是肉体凡胎驾不得云,我背你好使风去。”
行者呵呵一笑当即跳在他背上,随即呼呼风响飘向半空中。
“娘子,你这怎么有些扎手?”
却说天蓬背着行者,两只手搂住,却是行者变化不全,一根尾巴藏在身后却是几根猴毛刺着他手来。
行者急忙道:“许是衣服久穿生了刺哩,呀!走得急不曾留一封家书给我爹爹,只怕他以为我被你拐卖又要请些道士和尚来拿你。”
行者却听那怪笑道:“我有天罡数的变化,还有九齿钉钯护身怕甚么和尚道士,就算你老子心诚请下九天荡魔祖师来也不敢拿我怎的。”
这怪口气倒大,便道:“前日听说是要请那齐天大圣。”
“咦?那猴子不是在五行山下压着嘛,你老子到哪里去请?”
天蓬顿时多了几分猜疑,观音只说让他在此等候取经人却不曾说猴子也要来,吴名也没给他说过,故此他以为孙悟空还被压着哩。
行者害怕败露,便补救道:“前日那道士不敌夫君便与我爹爹说若要降你除非请那齐天大圣来。”
天蓬笑道:“若是那弼马温确实有些本事,我如今怕还当真弄他不过低了名头,但那厮闹天宫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还坐牢哩,来不了来不了。”
正说着话便至福陵山上,天蓬乘着风落下。
“娘子,这便是我洞府了。”
行者上前打量道:“怎的不见你那兄弟?”
“啊?他啊,今早便已经走了。”
行者顿时大怒,白白被这憨货占去些便宜。
当即便掣出棒来,晃一晃碗来粗细,大骂道:“我把你这占人女子的妖怪,偏占你外公的便宜,不要走,看棒!”
“娘子,你怎的变作这幅模样?”
天蓬大呼一声,随即化作万道火光避开行者那棒钻入洞中取了钉钯走出门来。
“你是个甚么猴精敢变化了来骗你猪爷爷?”
行者立在一旁呵呵笑道:“你个馕糠的夯货,我便是那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花果山美猴王孙悟空,你孙爷爷,若识相些便自己上前来让你孙爷爷打上两棍还饶得你死罪。”
天蓬当即大骂道:“原来是你这该死的弼马温,你既然脱了难不回你的花果山跑我这里撒什么野。”
行者喝一声道:“泼怪,你怎知我名号?如实供来!”
“你也不知我的本事,我不是凡间的野彘,山中的老豚,乃是天蓬元帅下凡!”
行者也是微惊,原来是天蓬元帅下界。
“弼马温,你今上门来欺我却是无礼,看钯。”
随即便举钯当头就筑,行者也架棒相迎,两个在那山间一场好杀。
他两个自二更十分斗到东方发白,天蓬却是突觉身心疲软再不能迎敌,随即便化作一阵狂风冲入洞中,闭了洞门。
悟空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又见天色将明恐师父担心,便要先回去报个信儿再来降服此怪。
天蓬一路闯进洞中,只觉困意袭来,元神当中似有咿呀魔语响起要迷惑他的心神。
“该死的弼马温让我动用些本事来差点就镇不住这老魔头!”
随即便躺在床上运起元神全力镇压身躯当中的魔物。
那妖神宫的大妖王此时却悄悄的靠近福陵山云栈洞,找到一处缝隙变作原形却是只蜚蠊,也就是蟑螂,往那石门缝儿一挤便钻了进去。
吴名悄悄跟着,变作只蚂蚁,丝毫未被注意。
那蟑螂大妖王靠近天蓬,见这夯货睡得沉,连自己靠近都没有发觉不由得意。
掏出一个小罐来,吴名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狍鸮!
当初在盱眙山大战时,引出了妖神宫四位古祖中的两个,狍鸮与梼杌,被四天师和大禹打成了碎片,那狍鸮残魂更是要夺舍这猪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