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到人皇了,不,不,我现在就可以到人皇,我,我爹,不,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以前给过我一颗补天丹,我去吃,我吃了马上就是人皇了!”
“求求你,求你放过小师弟!”
“啊--小师兄,小师兄救我!”
“那还不快去吃,杂种就是杂种,吃了这么多好东西,连个人皇也修炼不到。”突然,他将手中的小孩儿提了起来,横放在面前,两颗獠牙猛地刺入小孩的大腿,再抬首,他的嘴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开始咀嚼了起来。
“慢一分钟,我就吃他一口肉。”
在惨叫声中,谢折言看见他在大笑,鲜红的牙齿上,还有细碎的肉渣。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将怀中一直珍藏的绣着专属于流剑宗图案的荷包打开,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被倒在地上,然后又被他一把抓起,猛地往嘴里塞。
“呕--”他干呕了一声。
“杂种,你敢吐出来试试。”腥臭的手抓住了他的下巴,往上抬,谢折言感觉到还有一根湿热的手指试图伸进他的嘴里,帮他将嘴里的东西弄进去,他忍住干呕,生生吞了下去。
他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突破人皇的了。
他只记得,在将自己献出去之前,他提了唯一一个要求,他要穿流剑宗的衣裳。
血肉被撕扯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不,不是麻木,是快意,他很快意!
他看见那个怪物顶着他父亲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自己儿子的肉,脸上一副餍足和陶醉。
他看见怪物在吃第三口的时候猛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他看见怪物暴怒地扯开他的裤子,看着他腿上的那一圈缝痕,暴戾地将那块肉扯了下来。
谢折言太了解他了,连他第一口要从哪里下口都知道,这块肉,就是他亲自为他准备的。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将这块肉从自己腿上割下来,怎样将它放进毒液里泡了两天,又怎样将它缝回腿上。
看着怪物控制不住地抽搐的身影,十二岁的谢折言冷笑了一声,拿起身旁的桃木剑,对着“怪物”的心脏,狠狠地,狠狠地刺了下去。
谢折言第一次走出莲花峰。
谢折言第一次走出流剑宗。
他听见流剑宗传来一阵阵惊呼声,他听见一声声“孽畜”,他看见四处都是捉拿他的告示。他告诉他们,死了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他们敬重的“谢尊长”了,谢尊长早就死了,他的灵魂已经被魔物吞噬了!
没有人相信他。
他逃了。
他要证明给他们看。
父亲说过,谢家的家训,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心系苍生,死而无悔。他和父亲一样,他不是“弑父”的孽种。
他不怨怪他们,不知者无罪,他们不知道镇压魔界的结界出现了问题,他们不知道唯一可以修复这个结界的母亲被怪物残忍的杀死了,将她的灵魂撕扯成碎片,分别镇压在大陆最远最危险的地方。
他要找到母亲的灵魂。
他要修复结界,将那些逃窜在人界的魔族重新镇压,避免人间成为炼狱。
水面上,谢折言已经冻成冰雕的身体缓缓的往下沉,他的手仍旧死死地抓着她母亲灵魂所化的眼珠。
母亲,折言累了。
众人都敬神,畏神。母亲,世界上真的有神吗?如果有的话,折言认为,神一定也是站在黑暗那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