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的得意。
饱含着对后辈的提携之情。
“我今天来不是要请求你的帮助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口中所说的欠条。”姜亿禾并不吃煽情的这一套,在马板道说完后,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马板道闻言,又换了一副神色,忧心虑虑地说:“有困难当然要和伯伯讲,伯伯在金陵城里还是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的,就算不能万事俱备,面面俱到,小事情方面,我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语气中有遮不住的得意。
姜亿禾听得实在是反胃,表情严肃地打算了马板道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你不给我看欠条,是不是欠条有问题?”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个所谓的欠条?”
姜亿禾步步紧逼。
马板道也终于收敛了神色,语气也低沉了下来。
“这怎么会没有这个欠条呢?白纸黑字都在上面呢!甚至还有红手印。”
“姜亿禾,做人要诚实,做生意也是这样。”
“你的母亲,没有教过你吗?”
马板道一下子气急了,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姜亿禾。
甚至搬出了姜亿禾的母亲姜荷月。
姜亿禾并不害怕,也平静地直视了回去。
“既然你说那个欠条是真的,那就给我看看,如果是真的,我定然按照上面的约定来执行,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拖欠。”
马板道说了句“好”,然后就迈步出去,应该是去找这个欠条了。
背影都带着点愤怒。
但不知道是真的愤怒,还是装出来的。
姜亿禾这才把眼光投射给一直坐在旁边看戏的韩望宇。
韩望宇一直笑眯眯地盯着姜亿禾,见姜亿禾将眼神给到了自己,也神色不变,大大方方地品着香茗。
姜亿禾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质问着韩望宇:“你怎么在这里?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监牢中?”
韩望宇听了姜亿禾的话,笑得更明显了,但又避重就轻地说:“小姐能来,韩某就不能来吗?”
虽说韩望宇的语句中有“小姐”二字,但语气上也并没有尊重。
一改往日的低声下气。
姜亿禾冷哼一声,并不准备回复他这句嘲讽。
“我们之间的事情,慢慢算,不着急。”
韩望宇摇摇头,但还是笑着地看着姜亿禾:“小姐还是这么地耐不住性子。”
姜亿禾听完,怒火已经冲到了头顶。
手臂却被李溱拉住了。
李溱柔声地说:“先把欠条的事情解决了,一个一个来。”
说完话后,李溱大大方方地看着韩望宇,一向温和的眼神,此刻已经变得凌厉。
韩望宇倒是饶有兴味地盯着姜亿禾身边的这个陌生男子。
——
马板道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攥了一张小条子,并没有管堂厅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直接将这个小条子,递到了姜亿禾的手上。
“你看看!白纸黑字!”
姜亿禾拿到之后,首先看的就是母亲的签名,看是否是伪造的。
姜亿禾捻了捻姜荷月的签名之处。
确实是,母亲的签名。
姜荷月写得一手簪花小楷,并且她签名的时候,会将“月”字写得如同“日”般,但也能看出来是“月”字。
这是母亲签名时的小习惯。
然后姜亿禾又仔细地浏览起,这份有着母亲签字的条约。
条款内容倒是很出乎姜亿禾的意料。
特别的赌。
完成了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完不成就会血本无归,甚至倒欠一大笔钱,
这绝对不是谨慎的母亲会签出来的东西,母亲虽然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子,上进却不冒进。
她从来不敢没有把握的事情。
姜亿禾感觉条款没什么问题,又转眼来到了下方的签名处。
触目惊心的红手印。
姜亿禾又抚摸了上去。
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当时的体温。
却陡然间,发现小拇指处的指纹,是完整的。
姜亿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绝对不是母亲的手印。
姜荷月之前在创作玉镜墨的时候,曾将滚烫的碳块不小心压到了小拇指上,之后姜荷月的小拇指就一直没有什么指纹,绝对不可能,如此清晰地印在这张欠条上。
姜荷月如释重负地看了李溱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马板道的脸上。
轻松地说:“这肯定不是母亲签的,这个条约有问题。”
还没等马板道发作,李溱就出声打断了他。
“本朝律例,商户与钱庄签订条款时,必须有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