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娶了他女儿,黑风寨不就成了成王的棋子了。
“哎呀爹,谁说我要他了,我就是问问他娶妻了没?”
“应该没有。”曹仁放下心来,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好!”曹阿月兴奋地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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姩姩这段时日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去,储丽娘直接越过她给宋鹤年定亲,说明她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她只能期盼着谢长薄动作快些,早点把这个山匪窝给端了。
比起这个,现在她最担心的是曹仁会再次对她下手,因此这些时日曹阿月来找她玩,她都是硬拖着不出去。
不过据她观察,曹阿月这丫头是真不知道她爹要杀她。
“姩姩!”
一大清早的,曹阿月又跑到姩姩的院子里找她。
红衣少女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院子里的侍女都习惯了,也没人再拦她。
“今天可是咱么北方小年,你必须跟我去外面过年!”
少女蛮不讲理地叉腰命令道,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睛却亮晶晶的,期待地看像姩姩。
像条小狗一样。
但是姩姩铁石心肠,依然不为所动的想要拒绝。
“据我所知,丽姨今天要找你试婚服,你要是跟我走,我就帮你挡回去。”曹阿月笑得狡猾,抛出一个大雷。
拒绝的话在嘴边拐了一个弯,姩姩点头应道:“好吧,我就陪你这一次哦。”
曹阿月松了口气,可算是把姩姩给骗出去了。
……
“魏公子,我家老爷请您去榴园一聚。”
侍从轻敲木门,站在门外恭敬道。
榴园是曹家父女所在的地方,曹仁经常叫他过去议事。
谢长薄放下手中书卷起身,银白色的长袍衬得他气质更加高贵,面容清俊儒雅,他随意地往侍从身上扫了一眼。
侍从头埋的更低,身形似在发颤。
“走吧,不带路吗?”
谢长薄还是温和的语气,侍从却更加恭敬。
榴园顾名思义,种满了石榴树,现在是冬季,园中的树枝光秃秃的,显出几分萧索的意味。走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古朴的木门出现在面前。
“魏公子,请。”侍从站在门口不再前行。
谢长薄微一颔首,轻敲木门两声后推门而入。
屋内烧着炭盆,满堂的富丽,地下铺着龟背如意花样的绒毯,四周挂着金线绣制的锦绣山水,一道漆嵌百宝屏将室内横坐两面,屏风外摆着一张檀木小几,身穿青色长裙的少女坐在案几后,神色惊愕地望着他。
“怎么是你?”姩姩震惊,“曹阿月呢?”
谢长薄眉心微蹙,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尝试着去打开,果不其然,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姩姩提起裙角站起来,跑到他身后也抻着小脑袋去看。
“这……”
谢长薄回过头来,正对上小少女圆溜溜的眸子。
“嘘——”
姩姩竖起食指到唇边,水润清澈的眸子像猫眼一般,眼中是满满的惊惶。
她现在严重怀疑谢长薄的卧底任务失败了,毕竟她要求陈镖头带回去的那封信中确切的交代了她跟着谢长薄治瘟疫去了这件事。
曹阿月这丫头真会装,这么些天估计是故意让她放下警惕,就是为了在这一天对她进行试探。
姩姩心中愤愤。
她对谢长薄摇头,无声说道:“王爷,千万不能暴露咱们认识的事实,不然真就完蛋了。”
少女粉唇一张一合,神情严肃的像是要去打仗,得亏谢长薄学过唇语,不然还真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谢长薄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姩姩已经提起松叶绿的裙摆,踮起绣花鞋,蹑手蹑脚的走到小几旁,顺着坐榻缝跪趴着坐了进去。
谢长薄黑眸中划过一丝好笑和无语。
他无视小少女拼命的摆手和紧张的表情,直接大跨步走到案几的另一侧,撩袍坐了下来。
两人隔着小几面面相觑。
姩姩眸中划过紧张,她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在扮演碟中谍,当然古代没有摄像头,所以肯定有人在屋外趴着听他们在屋里做什么。
最好不要发出声响。
她焦虑的坐卧不安,瞪圆了眼睛看对面坐着的少年。
少年长腿分开坐在矮踏上,一手撑着太阳穴,修长白皙的大手上青筋分明,另一只手指节轻敲桌面,俊美的脸上依然如以前那般挂着温和从容的表情,只有一双黑沉的眸子深不见底,此刻正面对面地看着她,浓密的睫毛都清晰可见。
“噔、噔。”
姩姩不知道谢长薄喜欢敲桌子这坏习惯是哪里来的,听得她心烦意乱。
她垂眸看向他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