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亲昵的用高挺的鼻梁去蹭她的,像是小动物表达自己的喜欢。
姩姩像是塑像一样呆立着。
她眼尾通红,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少年。
她又想到了前几次,不管怎样表达自己意愿都没有用,最后还是他想怎样就怎样,这种无力感实在是能将人逼疯。
好像她不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人,而是他的娃娃,他想如何就如何。
她掐紧了自己的掌心。
清丽的少女紧闭着双眼,鸦羽像两把小扇子,抖个不停,白皙的皮肤呈现一种朝霞般的薄红,紧抿着粉嫩的唇瓣,可怜又可爱。
谢长薄看着她英勇就义的样子心里好笑。
他其实懂她在想什么,他家这个小姑娘好像和别家的都不一样,脑子里总是在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若是别家的夫人能得夫婿这般重视关心,高兴还来不及。
就像他的母后,一辈子单纯到可笑,丈夫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会去反抗,当年抛下他怕也是如此。
他轻轻用唇瓣去贴对方的,微凉的粉唇柔软的不可思议,少女轻哼了一声,像是在撒娇,随即将嘴巴抿得更紧,对抗他的入侵。
“姩姩,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就一直陪着你好不好,现在听话些,别出去了好吗,乖。”
他的音色十分悦耳,刻意的压低了更显得温柔。
谁要他陪!
姩姩更加紧的抿住嘴巴,不想配合他的任何动作。
下颚处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她下意识的张开嘴巴,一条柔软的舌像蛇一样趁机钻进她的嘴巴,不同于以往那种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吃进肚子的凶狠,这次他温柔了许多,仅仅是含着她的舌尖吸吮,带着一种将她含在嘴里的珍重。
姩姩恍惚有股被深爱着的感觉。
但是她很快清醒过来,若是真爱她,按着古代的标准,那也应该是客气守礼,然后八抬大轿将她娶回家再谈以后,而非像现在这样,将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娃娃。
她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杏眼,对上一双带着痴迷的幽深黑眸。
她赶紧又闭上眼睛。
谢长薄轻笑了声,放开了她已经被吮得发麻的舌尖。
姩姩感觉禁锢着自己后背的手臂松开了些,紧接着她凌乱的发髻被捏了捏,少年沉缓的声音在她侧徐徐响起:“这些天尽量不要出门,我很快就会解决这里的问题,到时候带你回长安,嗯?”
最后一个字像是从鼻腔里哼出,带着无尽的宠溺和温柔,让趴在怀里装乌龟的少女耳根有些发红。
又是这样,姩姩恼怒地想,每当她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她一定要誓死抵抗的时候,他又会突然温柔下来,对她表现出纵容与宠溺。
姩姩合理怀疑他在PUA她。
谢长薄将她像抱小孩一样抱到床上。
“让我看看前几天的伤好了没有?”
他抬手去解她青色的外衫。
姩姩扯着自己的衣服袋子,倔强的表示拒绝。
她抬眼看他,弧度偏圆的杏眼抬眼看他,眼尾红彤彤的,显出几分可爱。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的,况且,况且……
少女的脸蛋红得像苹果,就是不肯松手。
谢长薄被她可爱到了,线条锋利的眉眼不由弯了起来,眸中笑意点点:“我也没想到姩姩这么娇弱,乖,让我看看,这几天有没有认真涂药?”
他用哄孩子的语气哄她。
姩姩的脸颊更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谢长薄才不会管那么多,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少女纤弱的手腕,轻松一扯,她就迫不得已的松开了手。
他用一只手将她的手腕抬到头顶禁锢,姩姩眼神更加羞恼,从下往上地瞪着他,像掉到了狐狸窝里的雪白兔子。
谢长薄轻笑起来,俯身在她的眼皮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好了,解了外衣休息会儿,费那么大精力救人,现在该累了。”
他说完帮她脱下外衫,盖好了被子。
姩姩不信他这么好心,狐疑地瞧他。
谢长薄又冲她眼神无辜的笑,帮她拉好了床帐起身离开。
走出屋子,他脸上的温柔面具立刻卸了下来,眼神透着漠然和冰冷。
两个身穿黑衣的侍卫抱拳跪在他面前。
“看护小姐不利,自行领罪。”
“是。”
两人垂着头,不敢去看主子的表情。
“等等。”
谢长薄眯了眯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挑起唇角,露出一个少年人的纯真的笑:“你们去找到那个孕妇的丈夫,找机会断他一条腿,也算是赔罪了。”
他微笑着,眼神却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