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是被他说话时喷在她耳侧的鼻息给痒的,被谢长薄抱进怀里后她感觉风都被挡了一大半,犹豫了会儿也抬手包住少年的细腰。
“王爷你也太极端了叭,动不动就杀人。”她小声嘀咕。
姩姩对这事看得很开,只要没对她造成伤害,她就不会想跟对方鱼死网破,因为那样会对她造成心理阴影,她比大多数人都没有骨气,并不会为了自由或者爱情放弃最重要的东西。
她将自己的观念语重心长地讲给谢长薄听:“王爷,生命是最重要的东西,我不会因为你强迫我就去杀你的,更何况你也照顾了我很多,我们基本算扯平了,只要你以后不再对我这样就行。”
原来他知道她做的是错的呀,这个人真是太坏了,知道不对还这么对她。
就是不在乎。
姩姩越想越气,索性直接闭脑不想,将冰凉的小脸埋在谢长薄温暖的颈窝处。
哼,冰死你!
谢长薄怔住了。
人命怎么会是最重要的东西?
听到这话他想笑,若人命是最重要的东西,那路上那些冻死的灾民怎么没人管,萧府打死的丫鬟小厮怎么没人伸冤,战争中死去那千千万无名小卒怎么无人关注?
一路走来,他见过太多挣扎存活的人了,若人命最重要,岂会有这么多草菅人命的事情发生。
“不,你错了,人命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的声音冷得比天空中的雪还冰凉。
姩姩险些被他这反应给吓着。
“行行行,王爷你觉得不重要就不重要吧。”她敷衍道。
真不重要你咋不去死呢。
三观不同她懒得和他瞎掰扯。
说到三观不同,姩姩又想起了件事。
她换了个方向,把一侧脸蛋贴在他的颈窝处,视线正好能看到上方深绿色的树冠,有白雪飘落在上,偶尔洒下几片,像羽翼一样轻盈。
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而且谢长薄正好处于受伤虚弱期。
姩姩眨巴眨巴眼睛,觉得现在是个坦白的好时机。
“王爷,不知道你怎么想,我一直将我们这段关系定义为谈恋爱。”姩姩斟酌着开口。
谢长薄还在游离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谈恋爱?”
“对,就是两个人因为喜欢对方所以在一起,如果再往前走一步的话就是成婚。”
她的话语落在耳边,在冬日的傍晚仿若一张温暖的毯子,包裹住了谢长薄冰凉的心,他真心实意的勾起唇角:“这么说你喜欢我。”
虽然不懂什么“谈恋爱”,但是他大概理解姩姩这句话就是他们两情相悦的意思。
他从她肩膀处抬起头,垂眸看怀中的可怜可爱的少女。
她被迫从他颈窝处离开,趴在他的胸膛处,半张小脸在火光的映衬下皮肤雪白,睫毛卷翘,形状好看的杏眼眨呀眨,粉色的唇瓣像花瓣一样柔软。
喜悦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徘徊,仅仅是看着她,他就有一种难以自抑的快乐,甚至是幸福,比他过往每一次达成目标,获得想要的东西还要令他愉悦。
他粗浅的将这种情绪理解为喜爱,对自己喜爱的东西以往他都是直接去抢,只是这次是人,再这么做好像有些不恰当。
但她实在是太娇弱了,娇弱的外表还有天真到近乎愚蠢的性格,若是他不像以往那样抢回来放在掌心,她恐怕在梁朝活不下去。
就像初见时,她以为是自己用计谋摆脱苏家,实际若不是他的帮助以及苏家顾念亲情没有下狠手,她是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带着嫁妆走出苏家的。
这样想着,谢长薄忍不住伸手爱怜得摸摸她的脸蛋。
姩姩还在想怎么反驳他不伤情面,骤然脸颊被摸,她抬起澄澈的眸子看他:“王爷,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回到长安就分手吧。”
她语速极快地跟他说自己的理由。
“首先,咱们两个三观不合,就是对很多事情的看法意见相差太大,以后没法在一起生活,比如你总是随自己心意做事,不征求我的意见,我们地位都不平等;其次,我们两个是不会有未来的,我觉得皇上不会同意我嫁给你。”
姩姩飞快说完就赶紧低头不去看谢长薄的反应,其实她有点犹豫要不要说第二点,毕竟事关朝堂,但这个理由太充分了。
她想起,原书中似乎是她求到了舅舅那里,高阳王放弃了一些东西才求来了婚事,还不是正妃,这就让她更坚定她和男主不可能了。
她以为自己说完谢长薄会博然大怒,但谢长薄只是摸着她脸蛋的手停顿了一些:“你说的第一个问题我不认同,第二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他不以为意,是她说喜欢他,哪有人的喜欢如此短暂。
无非是担心他不能给她名分。
“第一个怎么不是问题,我都不敢直接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