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如此嫉恨儿臣,派出的杀手均为顶尖,若不是儿臣的侍卫还没来得及离开,今日您见到的只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谢长薄越说脸上的表情越难过,眼尾泛红,他皮肤白皙,映衬之下更加可怜。
皇帝看着,面容有些尴尬。
这件事情传回皇宫后,他心里就清楚又是太子帮老三做的事。
老三一向对老二意见很大,太子又偏帮从小一起长大的幼弟。
但此事不能明说。
若被朝臣知道太子做的事,恐对他德行有污,他已经寻个由头重罚了老三,将太子在御前侍卫中的安插的人撸了下去。
“咳,朕已经派人处理了这件事,”皇帝面色淡然道,“你作为太子胞弟,自当尽力辅佐他,太子犯错,你也有责任提醒他。”
他面色缓了缓:“朕知道你受苦了,此番你立了大功,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朕说。”
皇帝对这个儿子很满意,因此在合理范围内他也愿意给他更多权力。
谢长薄压低眉眼,作出恭敬的样子:“父皇,与儿臣随行的苏家小姐苏景汐改进瘟疫方子,于瘟疫一事立了大功。”
“朕知道,”皇帝打断他,语气感慨道,“这个苏家小姐是温阳的女儿吧,还真是颇有她方面的风采,朕会重赏她的。”
说起来,温阳当初和苏将军的婚事还是他阴差阳错促成的。
皇帝想起当年之事,眼里有几分怀念。
如今老二手刃当初害死温阳与苏丹臣的贼人,也算慰他们在天之灵。
谢长薄抬眸看了他一眼。
皇帝眼尾微垂,眉间积威慎重的皱纹舒展了些,唇角微微扬起。
他心中有了成算。
他微躬身,抬眸仰视自己的父亲,态度恭敬之余又留有一丝孺慕道:“父皇,苏小姐温婉娴淑,秀外慧中,儿臣与其同行,心甚悦之,还请父皇允诺儿臣求娶。”
话音落下,殿内安静了几秒。
谢长薄维持着恭敬的姿态未变,心中却微微下沉。
他微微仰头,让皇帝看清他眼里的祈盼:“父皇。”
皇帝刚刚还上扬的唇线缓缓抹平。
“朕与你母后正巧在商量你的婚事,听闻礼部侍郎的嫡女端庄贤淑,早就对你有意,你母后也觉得不错,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帝徐徐说道,语气却不容拒绝。
谢长薄放在背后的手握紧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他压下心中升起的暴虐,桃花眼里蓄起浓浓的失望:“父皇,儿臣最听您的话,此次为剿灭黑风寨与萧家,儿臣险些死在陇西,您也说过可以答应儿臣一个请求,儿臣只是想娶自己喜欢的姑娘,这也不可以吗?”
皇帝闻言眼神闪了闪。
若是谢长薄忍下不发,他会觉得他心机深沉,但他直白的说出自己的不满与失望,他反倒觉得愧对于他。
“顾家那小子不错,朕提拔他做御前侍卫。”皇帝皱着眉道。
顾知临是谢长薄的人,皇帝认为他的补偿已经足够大方。
谢长薄红着眼睛看着皇帝不说话。
皇帝心里无奈,语重心长地对他道:“老二,苏家小姐若只是苏家小姐,你想娶她我绝无二话,可是苏小姐的舅父是高阳王段清竹,段清竹与他姐姐温阳的关系极好,你不会不懂。”
谢长薄心中明白这事现在再说下去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儿臣多谢父皇,只是儿臣现在无心儿女之情,还望父皇见谅。”
谢长薄敛起眉眼,躬身告退。
皇帝拧了拧眉心,看着他行礼退下,手指微动,最终叹了口气。
谢长薄转身走出宣政殿,唇线紧抿,手指掐进自己的掌心,丝丝血线从他宽大的掌心处蜿蜒而下。
求娶的事要从长计议,不知姩姩会样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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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姩姩,多吃点,千万别客气。”高阳王妃坐在姩姩的左侧,笑得如沐春风,给姩姩夹了一筷子菜,又吩咐丫鬟给她添果酒。
“对对对,姩姩你要是想吃什么就跟我和你舅母说,这里以后就是你自己家。”高阳王坐在她右侧,也伸筷子给她夹菜。
姩姩面前的小碗已经堆了一个小山高度的饭菜。
她拿起筷子往嘴里扒了几口,圆圆的杏眼弯了起来:“够了够了,已经够多了,舅母舅舅你们也吃呀。”
“还有阿兄,表妹表弟,
姩姩往身旁两侧瞧了瞧,双颊鼓鼓的,像一只可爱的松鼠。
苏景臣没能抢得过自己舅舅舅母,坐在高阳王身侧,看妹妹在看自己,凤眸一弯,对着她不自觉的傻笑起来。
表弟和表妹坐在舅母的另一边。
小表弟端着一张白嫩的包子脸,正在一板一眼地吃眼前的饭菜,抬眼看到姩姩瞧她,对她露出个可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