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面具。
“阿姊,我来了。”
姜挽手腕一转,手中捏着的茶盏立马朝着姜拂的方向飞出,直奔门面而去。
茶盏若是掉落在地上,非得惊动外面的侍卫不可,但好在房中并未响起茶盏落地的声音。
姜拂轻巧接住了姜挽扔过来的茶盏,单手杵着地面,迅速对着姜挽出手,一记掌风迎面而来。
黑暗中交手就如若瞎子过河,十分考验直觉和耳力,姜挽是最了解姜拂的人,也最懂怎么压制姜拂,她身姿柔软纤细,但招式却狠厉精准,不过十招,她就掐着姜拂的手腕将亲妹妹死死摁在了地面。
“疼疼疼,阿姊我错了,快松手。”姜拂低声求饶,终于从姜挽手下逃脱,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地上。
“说罢,你是怎么炸了皇陵又给了江恒之一刀的。”
魏庄给姜拂的命令是按照姜挽投出去的图纸摸到皇陵内部,然后组织魏庄杀手暗中偷出里面的金银财宝,再用假的物件替换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全身而退。
结果姜拂不知道是怎么被江恒之发现了,一不做二不休地炸了皇陵,还黑心地给了江恒之一刀,导致她现在被萧淮的人天涯海角地追杀。
“你可知你这样做,不仅害了你自己,更让清漪被抓,险些让我们暗中培养的势力折进去。”
要知道她们瞒过魏庄拉拢培养出一批人是多么地不容易,这都是她们将来全身而退的资本啊,结果亲妹妹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让她们折进去一半心血,差点让魏庄发现她们的部署,还被萧淮和江恒之的人逼得寸步难行。
姜拂头疼地抓了抓头发,心虚地看着姜挽,抱着姜挽的胳膊干笑着,“我的错,怪我怪我,嗐,但这个事吧,也不能全怪我,都怪那个姓江的……”
她突然发现‘姜’和‘江’是同音,于是立马换了个称呼,“呃,都怪那个江恒之老狐狸成精,眼睛精得很,我这一个不小心就被识破了嘛……”
姜拂东扯西扯开始糊弄亲姐姐,但姜挽太了解姜拂了,一听知道妹妹说的不是真的,都在胡乱扯瞎话罢了。
从小到大,姜拂没几件事敢在她面前说谎,除非是真的不能说出口的,妹妹不想说真话,姜挽也不逼她,摆摆手就让这件事过去了,然后姐妹俩开始谈起明日要做的事。
说完了正事,姜挽就开始撵姜拂走了,但姜拂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撒娇,就是不肯离开,“再待会吧,没事的,就算我在姐姐屋里待到天亮也没事,以外面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人是奈何不了我的。”
姐妹俩分别太久,姜挽也不想太早撵她走,就默许姜拂黏在屋里再待会。
谁知不过半个时辰,外面院子里突然亮起火光,有几个男人的脚步声传来。
姜挽立马警惕起来,姜拂也迅速站起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透过门窗,隐约有清冽的男声传进来。
“姜侧妃何在?”
“回殿下,姜娘娘已经睡下了,要奴婢现在敲门吗?”
“不必,她在哪间屋子里,孤自己进去就行。”
外面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姜挽心中一惊,连忙推了一下身边的姜拂。
“不好,是萧淮。”
“啊?”姜拂无语犯了个白眼,“这么晚过来他想干嘛!还让不让你好好睡觉了!”
“还磨叽什么,快藏起来吧你。”
门框“吱呀”一声,有人从外面推开门,带着一身凉气缓缓走了进来。
萧淮走到床边,半蹲下来,伸手去碰床上人的脸颊,许是他的手太凉,没一会就将床上的人惊醒。
“谁?”姜挽装作惊恐,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萧淮捂住了嘴。
“别喊,是孤。”
“殿下?”姜挽身手去摸萧淮的脸,声音惊讶,“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萧淮放心地笑了,握住姜挽的手,“是孤,正巧在京郊办完事,就顺便过来看看你,明日清闲,孤陪你一起去上香祈福可好?”
其实是他临时得到了京郊发现前朝刺客的消息,放心不下姜挽,所以连夜过来了,反正姜挽不会在这里几天,他就全程陪着一起,直到将姜挽送回凤仪宫才能放下心。
姜挽自然是欣喜的,拉着萧淮说了半天的话,但没一会她就开始打哈欠,睡眼朦胧了。
“你睡吧,孤去别去睡,不打扰你了。”厢房里的木床实在是太小了,只能容纳下一个女子,见姜挽没事萧淮就安心了,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
“睡吧,孤看你睡着再走。”
“好。”姜挽纵使心跳如鼓,但面上也装得乖巧平静,老老实实躺下装睡。
而此时,躲在墙角柜子里的姜拂却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了,她咬牙切齿地冷笑着,用看死人的目光透过柜门缝隙盯着床边坐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