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动她的家人。
她想着那扇黑暗中的屏风,想象着那个被她施展了逆式延展后从感知里消失了的咒术傀儡,笑弯了眼。
『延展』牺牲了致死性,成为锁定咒力就能对本体直接施展的术式,对人施展的话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剖开,细密繁复的血管牵连着脏器被拉伸,跳动的脏器悬在体外,运气“好”的话甚至能有幸看到自己的大脑,被触碰和抚摸时也会有感觉,如同患上了范式症*,无法遏制亢奋的器官纷纷逃出皮囊想要进化成太岁,人能看着它们呼吸着自由,却不会死去。
要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
她就是第一个自己术式的受害者。之前提到过的,她从自己手中死里逃生。
咒术师也好,诅咒师也好,无论是白鹭还是乌鸦*都无所谓。
他咽了口口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但是,这样虎杖同学会被判定为诅咒师——”
“无所谓。”
—
庵歌姬坐在高专正门的门槛上,撑着下巴。
“还在等虎杖同学吗。”池边树说,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吃晚饭吧,吃金枪鱼饭团吗?我多买了一个。”
庵歌姬摇头,接过了饭团。
“谢谢老师。”她轻声说。
“放松点,总监部又不是特级咒灵,虎杖同学不会有什么事的。”
一辆车开到台阶下,穿着帽衫的女孩下了车,抬着头找他们招手。
“看,她回来了。”
“莲——”
虎杖莲张开双臂,接住从台阶上跳进怀里的同期,撑着她的胳肢窝来了个旱地后内点冰三周跳。
庵歌姬落地时以为自己踩上的是棉花,在空中飞了三圈,飞得她天旋地转。
“抱歉抱歉,忍不住来了个三周跳。”虎杖莲撑着站不稳的她说,待她站稳后松开她的肩,背对她蹲下,“作为补偿——”
她软塌塌地被同期背起来,说:“莲酱,欢迎回来。”
夕阳落下,夜晚降临。
吃的冷掉的剩饭,看着自己产的粮,哼着只有自己听过的旋律,画出只有自己懂得的符号。
她吞下狼嚎一声的冲动,从浴缸里站起。
木房子隔音不好,算了。
虎杖莲洗完澡,听到了敲门声,啪嗒着拖鞋去开门。
是庵歌姬。
2004级第一届女高夜谈会,启动!
“我跟你嗦,那群烂橘子超级过分的,居然想白嫖我!”
庵歌姬奇异地秒懂烂橘子是谁的代指。
“啊?但是这不是三年起……”
“我的反转术式那么珍贵,怎么可能给他们白嫖呢,真是大白天做梦。”
“哦,说的是术式啊。”
“他们居然还想pua我!”
“等……”
“说什么他们给了我一级咒术师的待遇就该负起一级术师的责任,当烂橘子们的贴身医师,被随意差遣,我呸!那群**东西也配!居然敢用那种语气居高临下地命令呜呜——”
庵歌姬一把捏住虎杖莲的脸颊,让这个激动到脸泛红晕的人手动消声:“等一下!”
此时她们趴在同一张被褥下,头碰着头,前方摆着庵歌姬带来的暖橘色小夜灯,照亮这一方被捂暖的空间。
湿润的鼻息打在她的虎口,同期那双琥珀般的双眼里只倒映她一个人,她稳下心神,想起自己给某人手动消声的目的。
“PUA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松开,虎杖莲缓了口气,说:“就是试图通过贬低我,让我自卑,认为对方说的都是对的,必须听对方的话来控制我的思想行为。”
见她懵懵懂懂,虎杖解释:“比如说,假如你喜欢上一个人,想追他,他知道后对你支来唤去,在你完成对方让你做的事后给你一点你有希望追到他的感觉,对你说一些你哪里哪里不好的话,暗示你为他改变自己,自己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样他就是在PUA你。”
“当然,我一般把这种行为叫舔狗。”
庵歌姬露出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
她好奇地问:“他们是怎么试图P你的?”
虎杖莲瞬间来气:“老娘的评级是靠那群老东西施舍的吗?老娘不一级谁一级?老娘的一级名正言顺!御三家?那是什么东西,也配!”
原来如此。
“老娘是全咒术师的一级,我想海谁就海谁,想给谁治就给谁治,还轮到烂橘子搁我面前指手画脚!”
发表了了不得的宣言啊,莲。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她。
“啊对对对,烂橘子不配。”
虎杖莲满意了。
“今天的咒胎应该是特级的评级。”她忽然说,“但任务交给我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