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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花尽(2 / 3)

被生擒,高泠搜宫未找到那方传国的玉玺,便将文宗帝幽禁在了朱雀殿,想从他嘴里撬出国玺的下落,可文宗帝一口咬定不知,高泠无意与之周旋,便想尽快处理以绝后患。

言春先说话了:“陛下,这不妥,娘娘一介女流,哪里干的来沾血之事,横竖这东定旧主是留不得了,换了旁人去处理罢。”

“此事您不要插手!”

言春被高泠斥了一番,也不好再说,却见姜芸弯腰捡起了匕首握在手里,刃上寒光从姜芸眸中闪过,她抬眼直冲高泠看去。

高泠一眼便瞧出姜芸心中所想,他朝她走近,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令她不得不注视着他的双目,“想杀朕,皇后你得从长计议,你知道朕心脏的位置在哪?这刀要是扎歪了,丧命的可不止一人。”

姜芸听出他以姜家相要挟,满腔的怒意直冲脑仁儿,姜芸向来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她挥刀狠狠地朝他扎去。

毫无意外,刀尖还未落在他心头时,女人的柔弱手腕已被他抓住,姜芸一开始便知这一刀戳不下去,母性中燃起的狠烈让她尽全力咬在了男人露出的手臂上。

“嘶……”男人齿中裂出长长的一声疼息,却不见他抬手去推姜芸。

“我的老天啊,”言春急着叫着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用力地去推姜芸的肩,却是越姜芸咬的越紧,“娘娘快松嘴呀,不能再咬了……”

而将满腔仇恨与悔恨聚集于齿尖一隅,如恶狼撕咬猎物一般,恶狠狠的一口,咬至她鬓间青筋凸起,咬至她泪水染退脸颊新搽的那抹红妆。

她噙泪颤抖着从嘴中吐出了他手臂上残缺的鲜肉,鲜血淋漓地掉落在她缀着明珠宝石的绣鞋边,男人的血从她的齿缝中渗了出来,顺着姜芸的嘴角流出。

男人捂着流血的手臂,牙关紧咬,眉头紧皱。

殿内寂静得不成样子,唯独言春跪着双手捧起那团烂肉,哗哗地淌着眼泪,跌撞着往外去,正阳宫一时乱做一团,请太医的小太监一溜小跑着飞出宫门。

姜芸在等他挥手打她,在等着他的反击甚至在等他立刻拔出墙上那把佩剑砍下她的头颅。

他狰狞地笑,“一世才女,原来是一匹母狼。”他说完这句话,便捂着流血的伤口往外殿走,猩红鲜血滴落了一道,男人着广袖宽服离去的背影,令她又一次恍惚,她站在原地如何都动不得,心中的怒气好像有些消散了,可肺腑之中凝聚的污气开始剧烈地翻滚,喉中甜辣,疾步到案边倒水漱口,吐掉残留于她口中的血水。

许久许久,她盯着那块烂肉滚过的血痕缓不过神,意识稍稍回来点之后,见床榻若隐若现的纱帘儿后,人影晃动,很快龙榻上的那宫娥拥着衾被走了出来,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裙手忙脚乱地穿起,又旁若无人般坐在镜前理自己歪倒的发髻。

那宫娥梳理完鬓边碎发,一改矫揉之语态,透过铜镜人影儿,沉色对皇后说:“娘娘,您如此做,还如何求陛下给您哥哥疗伤?您哥哥名叫姜垣?是个瞽的?”

姜芸听完,忙问:“你见过他?”

“昨儿夜里他被人押着来到这殿内,奴婢瞧见已枯瘦的不成人形了,手脚用铁链锁着,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刃上,娘娘您是在拿他的命来泄的心中怒气。”

姜芸因她这番话心中抽搐着疼,她捂着心口,问宫娥:“你可听到他们都说了什么?”

“没有,奴婢只是在庭院里远远地瞧见的,未曾靠近。”宫娥说着抻平纱裙上的褶皱,起身走到那掉落着匕首的地方,捡起匕首要递给姜芸,姜芸抬眼看她时,心中更是一惊,原是千万媚色的眼眸此刻异常透彻,整个人都脱了艳俗一般,宛若一朵冰山雪莲。

宫娥语气和缓又冰凉,“江山易主自古都是如此,娘娘您也知道,文宗帝无论如何都活不得了,死在娘娘手里,还能换得一人命。”

姜芸下意识地问出:“你叫什么名字?”

“‘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奴婢名叫杜若。”她说完盈盈淡笑,往外殿走去。

这宫娥的名字是一朵花,《九歌·湘君》有语:“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她叫杜若,但她的名字并非取自屈原的《楚辞》,可她深爱这两句,每每如此同旁人提及自己的名字。她原是这皇宫里的女乐,善琴,那日屠城她抱了琴在皇宫里逃窜,想要躲避屠杀,正巧遇到了武王高泠,这女人长得艳丽,也够妩媚,三言两语便被高泠留了性命。

“杜若,陛下的身份你不要向旁人提起。”姜芸叫住杜若,她也不知为何要如此对杜若说,可能在心底,他仍是不愿承认高泠与陈焘是同一人。

“娘娘您放心,奴婢还想多活几日。”杜若回头对姜芸说完,继续往外走。

杜若走到外殿,见皇帝被太医围着正在清洗手臂上的伤口,汗珠子如雨般从额上往下滚,大臂上的青筋赫然凸起着,言春在一旁焦急地瞧看,不时叮嘱太医让轻一些。

杜若无骨般软贴到皇帝腿边时眼中已是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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