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沙云不顾自己的伤势,飞身挡在沙狸面前,眼睛猩红地盯着面前若无寻常人一般的河,却是大吼着叫沙狸走。
“姐姐!”沙狸眼睛忽然就涩涩的。她从没想过,她会为了自己一直不喜欢的沙云流泪。
沙云以为她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是带着哭腔道:“姐姐,我等你回来!”而后终究还是含泪而去,没有一丝回头。
看到不顾一切逃命的沙狸,沙云眼里,既有欢喜,也有悲哀。喜的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有机会活下去了;悲的是,她的妹妹终究是被自己弄丢了。
走了也好,以后就不用愧对父母,总怕担心照顾不好妹妹。河要去追,却被阎寻拦住了,“让她走。我还想知道,她回去了,会不会再派人来。到时候,也许能找到破绽,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若是将人追了回来,也不大可能问出什么来,不如就放长线钓鱼。鱼儿多,总有露出马脚的。
但是河他们不知阎寻的意思,总觉得把这个大好机会弄丢了,怕是对主子也没多少忠心。
阎寻当作没看到大家伙的眼神,只是抬头看了看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出森林之前,做好准备。或者有惊喜。”
这不是阎寻精密算计得出的,而是他的直觉。大家都有点不悦,总觉得自家殿下似乎对眼前这个书呆子评价与期望都太高了。
果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么?不过,在半个时辰后,他们就彻底地将自己的想法给打翻。这个书生,还是有点能耐的。
原来,在他们即将走出森林的时候,几十个黑衣人哗啦啦地从四周围了出现,牢牢地将他们围住,二话不说,就冲他们杀了过来。
还别说,在宽阔的地方,穿着黑衣裳在白天晃荡,那就是个活靶子。可若是在这日光难达到的密林,黑衣还真的有点用。
至少,那黑乎乎的一坨往幽暗的丛草丛下一战,不仔细瞧,真的会看不到的。
“保护好阎公子!”谷起对河说了一声,便如旋风一般直抵包围圈的其中一个方向。
河定定地看着谷起带着人大杀四方,心里想着什么,却是无人知晓了。
阎寻此时也不敢多话,只拿着原本属于沙云的剑,谨慎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果然,就在又有两个黑衣人倒在谷起剑下的时候,一道破空声穿过,阎寻还没来得及躲开,一道剑光闪过,地上就多了一堆发黑的碎铁。
“这是?”阎寻还有些不确定。
“没错。就是浸泡了毒液的箭支。”河仍旧淡定地回道,天知道刚才那一刻,他多么担心再来几支箭,阎寻就有可能被伤及。
他们说着话时,一旁的沙云此时的面色已是更加的青白,仔细一看,她的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无他,方才那一箭,其实不是向着阎寻,而是向着她的。最让她感到可悲的是,射箭之人,竟然就是她还记挂则的唯一的亲妹妹沙狸!
“为什么这样对我?”她呢喃着。从小到大,她哪样不是让着她的?当初父母去世后,她带着她流浪,被夫人收留。即便那样,她日日谨慎地伺候着夫人的同时,也约束着她,生怕她年幼,惹恼了夫人,让她们又成了无根的浮萍。
即便她对她严厉管束,也是为了姐妹俩的将来着想啊。竟不知道,这就成了她厌憎、仇恨,甚至是想要她死的原因。
沙云顿时心灰意冷,再又一支箭支射过来时,她反而是迎面而去,似乎是要一了百了。
河见此情形,出手如闪电般把的箭拦下,而后顺手就将人敲晕了。
战斗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后,一小半黑衣人逃遁,剩下的,一半以无声息,再一半受伤过重逃不了的,就是服毒自尽了。
其中动作快得,大家都来不及阻拦。阎寻皱着眉头,看了看满地的黑衣人,又看了看晕过去的沙云,他想不明白,他得罪了哪路绿林好汉,竟然被这样追杀。而且还是被女的追杀?他可没有情债吧?
挨近晌午,一行人终于出了森林,在山脚下的小村子吃了饭,又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到京城城楼下。
阎寻看着那巍峨的城墙,只觉得如同南柯一梦。明明昨晚还在城里,今日却又城外回来。若是不知情者,准时怀疑他去干了什么坏事去了吧?
又走了一刻钟,前路忽然一阵喧闹,两旁行人纷纷避让。没一会,宽敞的官道更显得宽敞了。
阎寻定睛一看,竟然看到打头而来的,竟然是骑着马而来的九殿下秦裕!
“你小子,一来就被女人盯上了。幸好没事!” 秦裕对于合眼缘的救命恩人,可谓是热切得很。
“殿下!”阎寻感动于他亲自来接他,真心地笑着行礼,“还不知道他们为何盯上我呢!若是他们是抛砖引玉,那我这砖头,也是为那玉挡了一击。”
秦裕手指虚点阎寻,笑着叫他跟上,在他身边。
阎寻却稍稍落后一步,若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