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云芳伸手给抓住了,“小心些。”
宋连懵懵地看向说话的陈云芳,又看向门口那挺拔如苍松的阎寻。他方才莫不是出现了幻听?“方才陈兄可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话来?”
陈云芳点头,眼里带了笑意,看着阎寻道:“是啊,我们可是与当今爵爷说了好久的话了。”
最后,阎寻只能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宋连与陈云芳也是敬佩得很。
“只是你为何不写心与小五哥他们说,让乡里的人也高兴高兴?”宋连很是好奇。就连陈云芳也是如此。毕竟这是光宗耀祖之事,不该上禀先祖的吗?
阎寻却是摇头了,“京都还乱着。族里的人,品德可是参差不齐的。我不想在这个要紧的时候,让某些目光短浅的人,因为我这爵位而犯下大错。”不管是被人引去犯下的,还是借着他名头去做的,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等他京都局势稳定下来,延州事了了,他便能腾出手去安排了。
宋连两人听了,更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换做是他们,怕是做不到这个地步。
等阎寻一行人回到村里,村里一下子就沸腾了。
“状元郎回来了!”
“还以为你忘记我们,忘记这个生你养你的地方呢!”
“就是!要不是村里有人听亲戚说咱们的新县令就是你,我们还不知道尼有那么大的出息,成了状元,又当了县令呢!”
“就是就是!你啊,该回来拜拜先祖的……”
村里年长的都在感叹他有大造化,还念叨他怎么不回村里祭祖。
年纪小的,却是羡慕的多,更是自惭形愧,只敢远远低看着阎寻。
只有个别人与阎寻家有仇,看着他有今天的成就,心里堵得慌。私底下说的话可难听了。不过也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只是与同是眼红妒忌阎寻的人偷偷议论罢了。
就是跟着他一同回来的宋连、陈云芳,都是满心的羡慕,也实实在在地为他高兴。谁曾想呢,这个曾是一无所有的孤儿,如今不仅仅是皇帝看重的状元郎,更是有爵位的新贵!村里的人还不知道阎寻已是伯爵,若是知道了,怕是更加的艳羡吧?
在此,他们又不得不佩服阎寻能保持初心,低调地做着父母官,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爵位而轻视了曾经的乡里,与友人。
阎寻也不管这些,与村里长辈寒暄几句,便匆忙去了徐三叔家。
就在去徐三叔家路上,遇到了拄着拐杖的小五哥。
只见他站在那里,满脸笑容地等着大步走来的阎寻,“寻儿终于舍得回家了。”
“小五哥!”阎寻不顾自己县令威仪,小跑几步到了蒋小五身边,扶着他,却是满心愧疚的,呐呐然不知该说什么。
蒋小五看他面容憔悴,精神气似乎也少了些,知道他定是为徐芝担忧,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三叔他也在等你。”
果然,一直卧病在床的徐三叔,听说阎寻回来了,不顾三娘劝阻,急忙忙地跑出来了。
阎寻与蒋小五踏进院子里的那一刻,就看到披头散发,鞋子穿反,只着单衣的徐三叔。
“寻儿回来了?可有遇上我乖女?” 这也是徐三叔的糊涂话了。
可是谁也没笑他糊涂。
看着比几月前老了十岁不止的徐三叔,阎寻喉咙里像是塞了棉花,而后愣是硬生生地吞下这哽咽,“三叔!” 阎寻想笑,却是发现无能为力,“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我有预感,她还好好的。”
“那她怎么还不回来啊?”徐三叔双眼通红,紧紧攥着阎寻手腕,力气之大,似乎都要把他手腕都拧断了。
阎寻没有在意,仍旧稳住了情绪 ,“她肯定是有事要忙。等忙完了,自然归家来。”
可是阎寻能感觉到徐芝还平安无事,哪里又能知道,如今的徐芝记忆全无了呢?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小小的村落,屋舍错落立于山脚下。那些屋子上方,炊烟袅袅,又有时不时的几声鸡鸣鸟叫,混入这稚嫩的朗朗读书声里,俨然就是世外桃源的样子。
村里的人听着这读书声,脸上尽是满足、欣慰,还有一丝盼望。
好不容易自家的崽崽得了这从天掉下来的读书机会,能让崽崽认识几个字,长大后也能多长几分本事,生活好过些,他们哪能不高兴呢?他们可一点都不嫌弃女先生教道自家的崽崽。
若是这个姑娘能成为村子的媳妇,那就更好了。
于是,有些人心思就活了。只不过到底不敢做得太过,只是选着家中长得好的子侄,多去姑娘附近转悠,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家看上了呢?那时候,整个家族可就能被她带着往上走啊。毕竟贤妇旺家三代!
失忆的徐芝尚未知晓自己已然成了村里人最佳的媳妇人选,如今她只是照着自己记得的东西,教给那些小孩儿。
有时候她总觉得,这样的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