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出了门。
陈发看到他们走了,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神色却是一点没变。
想了想,阎寻叫了陈绢来、阎允齐,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话,而后他们俩便也跟着出门,带着人出去了。
陈发仍旧是看了他们一眼,又安分地站在那里。
“府衙里其他的人呢?阮师兄的护卫、师爷他们呢?”
陈发摇头,“我不知道。大人不知把他们派到哪里去了!”
“哗啦噼啪”一阵脆响,阎寻摔了一个茶盏,碎片飞到陈发脸上,划出一道伤痕,鲜血直流,“混账!当我是三岁小儿么!”
脸上流血,陈发却是不敢擦,只是跪下磕头道:“小的不敢糊弄大人。小的真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阎寻不言不语地闭上眼睛。他需要将事情捋一捋。
不到半个时辰,童光耀与两个侍卫便领着三个大夫进来了。一个是上了年纪的,一个应是年过不惑,另一个就是面如白玉的斯文公子了。
童光耀竟是把三个年龄段的大夫都请了来。而且还是都没来过给阮宁看病的大夫。
阎寻得知他们医术还不错,之前却没被请过,便冷冷地看了陈发一眼,只叫他们赶紧诊治。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共同诊治,三个大夫脸色也都比较沉重。三人嘀咕了一会,老大夫走出一步,躬身行礼后,与阎寻道:“大人,知州大人,身中奇毒。这种毒,老夫年轻时候,恰好见过。若是能寻得一位药引,也能将知州大人救回来。”
“什么药引?”得知能救人,阎寻也是惊喜非常地追问,可眼角却是掠过了陈发,见他也是欣喜万分的模样,阎寻也只能将疑惑压在心里。
“长于边城的一种名叫阿须蔓的草药,老夫就有把握救大人。可惜,我们药铺里面,没有这种药草。”
“这城里的别处医馆药铺总该有吧?张蕴、童光耀、阎允礼你们快去城里各处打探这个药引。”
“是。”被点到名的,均是低声应道,只有张蕴有些迟疑,毕竟他主要的职责是保护阎寻。阎寻却是摇头,“我不打紧的。阮师兄要紧。”
张蕴却是不同意,“大人,您来了,或是坏了某些人的计划,说不定也会对您不利。我本是奉皇命保护大人,断然不敢离开您半步。出去找药引,叫其他人去也是可以的。”
阎寻觉得也是有理,便允了张蕴的建议。
到了这个时候,阎寻才有时间问缩在一边当龟儿子的陈发,“你请的都是何方神医?竟是不知可以找药引,自己解毒。偏要寻找江湖人,去拿那不知是否存在的解药?”
到了这时候,阎寻几乎都要说陈发包藏祸心了。
还跪在地上的陈发脸色苍白,用力地磕了一个头,“阎公子,小的,小的的确是亲自去请了这里有名的大夫给老爷诊治的!若是有半点假话,我不得好死!”
阎寻见他发毒誓,却是不置可否。只是叫人将他看押起来。等阮宁好了,由他来处置。毕竟如今他越俎代庖,已是有点犯忌讳。
半个时辰后,陈绢来跟阎允齐也带着两个脸色发白的中年大夫进了院子。同时,外出找药引的人也都空手归来。
城里各处药铺,甚至是采药人,都问过,都没有阿须蔓。
阿须蔓虽然珍贵,但是并不常用,所以药铺医馆的,基本都没存着。更为关键的是,很多采药人根本就不认得这种药草!所以导致医馆也收不到它……
这时候,最年轻的大夫,却是忽然出声了,“边城,也就是曲安城附近的山谷里,倒是适应这种药草生长的。若是去了那边,也定能找到。可是此处距离那里可是有两百多里的,来回四百多里路,再加上去山里的时间,也不知要拖多久。”
“对的。知州大人的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要是一个月内不救治,就是神仙也是回天乏术。”
阎寻刷的一声,看向说话的小大夫,“此话当真?”
“草民不敢妄言。”
阎寻走出院子,问那两个年轻大夫,“知州大人病情如何?”
那两人颤颤巍巍地回道:没有解药,只有半年的命了。
所以陈发没有撒慌?阎寻立即否定了这个结论,只叫人将两个大夫就在这里呆着。只是为何只有两个大夫。陈绢来说,那些大夫都出了城回了老家了。
呵,可真是巧了。
而后阎寻便叫童光耀他们快马赶去曲安城找阿须蔓。
将人看管好之后,阎寻带着张蕴便出了府衙。
信步走到了一个药馆附近,阎寻忽然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阿弟,快走!”
那是在梦里出现过多少遍的声音啊!
“芝芝!”他飞快地跑过去,却在那无数的小巷里失了寻找的方向。
“芝芝!你在哪里!芝芝!我是阎寻!”
“大人!”张蕴等人惊了,飞快地跟上,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