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城,是整个曲阳县的县城,普通百姓可是超过了三万的大县,再加上驻守边疆的将士,更是了不得,因为人口较多,当地发展还是蛮不错的,所以它也成了远近闻名的较为富庶的边城。
每当天下大乱,必定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天下稳定之后,就是边疆要塞,轻易不能放松警惕的。
所以,往常皇帝选人任职次县县令时,都必然是选派心腹的。如若不然,也怕这至关重要的县令反手背叛了朝廷,害得百姓流离失所。
阎寻被派到这里,也让朝中大臣明白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那是轻易不敢得罪于他的。
只不过,他到底还是让人眼热了。天子脚下,或是在他的老师、师兄庇护下,是能安然无恙,可一旦脱离了这些人的势力范围,他就是人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阎寻带着徐芝,还有那个便宜小舅子,与手下往曲安城赶来。一路上也算是平安无事。这天晌午,他们到了曲安城三十里之外。人疲马乏的,就停下稍作歇息,待会一鼓作气进城去。
徐芝晕着马车,一路上都是昏睡着的。本来阎寻还想让她与自己共骑一马的,但没想到她坐马上也是被颠得头晕胸闷,还险些吐在了阎寻身上。无奈,阎寻只好让她一直躺马车里。好不容易歇脚了,自然是下车来透气的。
徐芝面青唇白的,阎寻看着就心疼,几步上去,半搀半抱着她到一边坐下。因为身体不适,徐芝是无力拒绝的,只能是面红红地乖乖听话。
“我们要歇息多久?这里距离城里还有多远?”如若是距离不远的话,她想走过去更好。
徐芝的心里话虽没说出来,但阎寻却是从她眼里读出了她的渴望,笑了,“我们就歇息半个时辰,趁着机会,你好生吃点喝点,好生歇着。再走三十里路,最多两个时辰,也能到的了。”也是这边路况较好,不然可能得走更久。
“啊?还要坐一二个时辰的马车呀?”她想想就觉得难受,看到那不远处的马车,胸口更是闷闷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阎寻看着她这般,愈发地心疼,若是以后他再调任其他地方,她作为自己的夫人,可是要跟着上任的。若是这般受不住马车的颠簸,他该如何安置她?想着这些,他觉得,那便快些升迁吧,成为京中四品以上的朝廷命官,也能蹲京都,省得芝芝跟着他辗转多地,受颠簸之苦。
徐芝还不知道短短的时间里,阎寻要实现志向理想的心又急切了许多。
路边上,曾经经常走镖的路旋风,凭着自己丰富的野外生存技能,带着兄弟们已是搭好了一个简陋的土灶。铁锅上也烧了水,待会也能喝口热水。
等到水开了之后,大家伙都极其高兴,拿着自己的碗就去装水。
阎寻也去装了两碗,一碗给徐芝,一碗留给自己。然后就坐在徐芝旁边,一边喝水,一边看人。
颍崖子感觉看不过眼,想要挡住阎寻的视线,却是被阎寻拨到一边去,几次来回,颍崖子也被气得没了脾气,跑到另一边啃干粮去了。
徐芝看着也觉得好笑,但因为比较虚弱,便只能虚虚地扯了一个笑容给阎寻。但就是这个笑容,也能让阎寻瞬间感觉到花开的模样……
路旋风性子是比较活泼的,看到阎寻这般,用手肘顶了一下一边正在兑凉水的陈绢来,弄得人家碗里的水都撒了许多在地上,惹来了对方一个白眼。
“你别盯着水了,快看咱大人,那痴汉模样!以后保准是个惧内的。”
陈绢来听了路旋风的话,又白了一眼,“惧内也是有夫人才能惧,你一光棍,便是想惧,也是没法子的。”
“你!你小子……”
“嘘~别说话!”一直都保持安静的张蕴此时忽然出声,一脸肃穆戒备的样子,让身边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等他们再呼吸的时候,张蕴已经跑到阎寻身边,大声道:“大家戒备!有敌袭!”
大家心一紧,也顾不得问他如何知道是敌袭,而不是寻常路人,纷纷拿起自己武器,围在阎寻身边。
“大人,我们快些隐蔽起来!”
“好!你带路!”意思是张蕴负责带大家藏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追来。
阎寻摸了摸身上的官印,用刀鞘打了一下坐骑。骏马忽然被打,受到了经吓,嘶鸣一声,便往前疾跑而去。
“大家都把坐骑给赶走。”阎寻下令。这样,一来,可尽可能地保住坐骑的性命,二来,害能误导那些来历不明的人,让他们误以为他们已经离开。
在不知敌我力量的情况下,多思虑些也是好的。
大家伙没有质疑半点,直接将自己的坐骑赶走,而后跟着阎寻张蕴跑。
徐芝此时也是急得不行。方才听到骏马嘶鸣的声音,她只觉得脑壳疼得紧。本来身体就弱,又担心大家的安危,手脚更是发软,走不了步。
阎寻见此,将她背着,飞奔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