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曲荣正。你在此处可否觉得很是安静惬意啊?哎,我在上面做着守备,可是忙极了。一点都不好做。”瞧着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曲守备心里有些不爽快,就道:“曲安城里来了个年轻的县令,似是当今皇帝的心腹。也不知他是否当得这心腹名头?你想见他么?哈哈哈,待时机成熟,我定会叫他下来陪你的,曲大人,曲守备!啊,不,你不是曲守备了,我才是,哈哈哈哈!”
原来这正是真假守备见面的场景。
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现如今这人蓬头垢面的人出去说他就是真正的曲守备,又有谁信了?
“当日,你与我在街上碰见,是你精心设计的圈套?”真曲守备,也就是曲荣正声音嘶哑着问他。
此时,这声音若是叫郎青山听见了,定会惊呼。因为这才是他十年前听过的声音。虽然有些变化,却是熟悉的。
“没错。”假货曲守备得意地甩了甩衣袖。
那一天,他接到命令,说是上头要他去当一当武官,说不定以后还会是一方的封疆大吏。
他当时还纳闷呢,是怎样的武官职位,能让他当大官的。
后来得知是替代一个千总,他还有些不高兴。
手底下就那么几百上千个小兵卒,有啥意思的?
可后来等他利用曲荣正的政~绩成了守备之后,他就觉得,难怪那么多的人削尖脑袋了要去当大官将军,这滋味也太好了。
只是他到底没有曲荣正那般有能力,在这个守备的职位上,可是呆了好几年都没挪过窝。当然这个家伙可不认为自己才能不够,也不觉得自己运气不够。只是觉得主子是在考验他,等到哪天考验完了,自是能再往上飞一飞。
没错,他觉得,他能走到今天,是主子他们在帮他。所以,他得更卖力效力才是。
这不,他觉得机会来了。要是他能帮着主子将新来的县令给抓住了,那不是又得立下一功?
至于怎么将人抓住,眼前这个人,或者是最好的诱饵。因为他也知道,阎寻对他起了疑心。但这“疑心”,不正是最好的线吗?绑着眼前的人,钓到阎寻这条大鱼。
“哼,卑劣无能的小人。”不愧是中过秀才的曲荣正。一句话,就对这人做出精确的评价。
“你说什么?”假货恼羞成怒,怒吼一声,伸腿就踢了一脚曲荣正。
原本就虚弱的曲荣正被踢到,顿时就如虾米一样弓着身,且因为疼痛,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曲荣正如此的狼狈,让假货的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这时候跟着他来,却一直不吭声的狗头军师就开口了,“大人,我们赶紧上去吧。还有很多事呢。”
曲荣正听着这样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话,从当初的震惊,到如今的冷漠以对。这个先生也曾是他的同窗,后来两人同时落榜,他凭着自小从外祖父那学来的拳脚功夫,入了行伍,从伍长什长,到后来的百户千总,也算是取得一番成就。而这个同窗却是屡试不第,后来不知所踪。
后来被人财狼设计,将他迷晕绑到这里,他才再次见到了这个同窗。只是这个同窗,已经面目全非,成了恶人的爪牙。
“柳盛!”到底是为什么,让你甘为爪牙,迫害于他?
听着石室的门被关上,曲荣正的愤怒才慢慢地消退。
如今他被困在此,恨不得能变成蚊虫飞出去,与那新来的县令报信。
可他没法,只能希冀于新县令足智多谋,能将奸逆小人绳之於法。
当天下午,阎寻的人就收到消息,说守备府上有可疑的人行走,而守备又带着人巡边去了。
这明显拙劣的说辞,却是更让阎寻他们多思了。
要是“守备”果真是阴险狡诈的,那么这样做,是否合理?还是别有深意?
阎寻想了一会,笑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去走一遭。”
“大人,这太冒险了。”路旋风连忙阻止,“不如我们悄悄将人绑了,也许能问出什么来?”
“也亏你跟了大人这么久,难道不知道,绑了朝廷命官那是大罪吗?”童光耀在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说,该如何?”路旋风被说了,也不恼,直问童光耀可有什么妙招?
阎寻这时候开口了,“总感觉,他故意说的,是府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果去了,必然知道是什么。只是,这其中的险阻,怕是也不小。”
他思索了一会,觉得本来他就怀疑这个守备有问题,不如就去守备府上探索一番?
只是怎么探索,派谁去,可是个问题。
阎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又对一些江湖套路不甚熟悉,所以他就不去了。免得误入险境,还得拖累旁的兄弟。
“大人,我愿意去曲府一探究竟。”这回说话的却是张蕴了。
阎寻看向冷静自持的张蕴,犹豫了一会,就答应了。毕竟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