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于成昆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看着阎寻的目光里,充满了惊惧,“你为何会消亡我的法术!你,你可是邪道?”
阎寻确定了自己能做的事,心情十分的好,看他这备受打击的样子,心里更是舒畅了,“你热衷于邪门歪道,别人可不稀罕。不过,本官倒是肯定地告诉你,邪不胜正。你是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既然得知自己能够克制这些邪门歪道,阎寻倒是放心地继续审问下去。
原来,于成昆年少时出去打拼了。只不过运气不好,又加上心思不够正,最后落得了落魄无人伸手的境地。但也因为他这般,吸引了同样心底充满邪道信念,并用之杀人于无形,而后获取银钱的勾当。
那人年纪大了,就想找个符合他要求的人,来当他的弟子,好给他养老送终。他死后,随便于成昆去哪里都可以。但每年在他的忌日里,记得给他烧纸钱便可以。
对于成昆而言,只要能学一身本事,给自己挣得银子,体体面面地活着,就算叫他认那人做爹都是可以的,何况只是拜个师,完了最后再送个终?
他也的确算是有些小聪明,正事学不了多少,倒是把邪术学得挺快的。但是也算是天开眼,还学不到半年,那个邪道就忽然得急症死了。
当时于成昆都傻了。
旁人以为他伤心于师父的离世,哪里知道,他是愤怒于自己无法将邪道的本领都学到手!这叫他怎么甘心?
可不甘心也只能这样,他还没那个能力将邪道抢回来。
后来,“我虽学了些皮毛,但对于普通人,那也是绰绰有余了。”特别是那些身上有些文曲昌运的文弱书生。他们身上的气运,是他一直垂涎妒忌的,“所以我略施些术、法,就将他们的运气抢了过来。可我怕他们之后回来找我报仇,害我后代子孙,我就将他们的遗物,弄到一个地方禁着。”
“所以,你老家的那些东西,并非是几十年前的了?”阎寻声音已是毫无起伏。因为他已是被气到了极点。
此时的于成昆,一是心死,二是想着坦白认罪,为儿子减轻罪罚,至少争取留下一命,所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的,大人。也是因为收集了他们的运气,我后面回乡时,遇到了我的老婆子,然后第二年,我的大郎出生。当时,我已是年近四十,辛苦多年才有这一子,自然是要为他筹划更多更好的东西。所以,我带着他与老婆子回了老家。之后,就把进京赶考的落队书生给干掉了,一个个的,都没废多少功夫。”
后来,他积攒了好些家财,将于成昆养大了,还供他读书。
“大郎他聪明,我便不能埋没他的才智,必然将他供养成状元,才不枉费我一身冤孽!”可是,儿子聪明却一直都未能考上秀才,就是童生都没考上。
说到这里,眼瞅着他眼睛红红的,都要走火入魔了。一边站着,离他又比较近的路旋风,长腿一伸出,就将人踹趴下了,“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背负冤孽了,难不成还成了那些无辜书生的错了?他们的命,又该如何与你算?”
路旋风的话,可谓是说出了大家伙的心声。这于老头,可真实厚颜无耻,罪大恶极的。自己害了人家的性命,还只是感叹自己“辛苦”!
“后来,得了许敏儿的帮助,就将陆家大郎也逼得跳了河,另外一个中年秀才,则是跳了崖。许敏儿虽没有直接动手,但她一直在旁边怂恿我、逼我。所以,就又害了他们两个。大郎虽然是使用了手段,但不过是旁敲侧击,是我,是我用了手段害了他们啊!这些与我儿大郎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啊!大人!”
阎寻与张蕴等人对视一眼,皆是了然于心的模样的。总算是把原来不清晰的地方弄清楚了。
原来他们找到的证据,是于大郎的阴谋诡计,逼得那两家人家破人亡。但到底他们最后结束生命的方式,又甚是奇怪。据那些最后看过他们一面的人都说,两人都有目光呆滞,脸色青白的模样,直愣愣地往水里跳,往崖下走,根本就是行尸走肉一般。
原来都是被两个邪门歪道给控制了么?
但不管如何,于大郎谋害了赵行之的妻儿,罪业深重,被判定了秋后处斩。
而于成昆、许敏儿,用邪门歪道害人无数,罪大恶极,除以绞刑,立即执行,家财全部充公,用于积善堂。
于成昆还是那木木的样子,应是知道逃遁无望,心如死灰了。
判处下来后,于大郎才被点开了穴道。那一刻,他放声大哭起来,“草民,学生,恳求大人,请赐予我们一杯毒酒吧。”他不想他爹被那样处刑。
阎寻哼了一下,“你是嫌弃死得不体面?那你可想过那些被你爹害死的学子,他们本该一朝登临天子门,成为天之骄子,却死得那般耻辱。你爹,你,有什么资格说不体面?”
说完这些后,阎寻挥手,将于大郎押回大牢,另外叫人把于成昆、许敏儿押到刑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