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寻带着人穷追猛打,终于将龟滋国的残兵败将赶了出去。而此时,才过去两天。而援军仍旧不见踪影。
难道师兄被什么事困住了?所以没能派将士来支援自己?
阎寻心里升起一些担忧,唯恐在青州担任知州的七师兄阮宁遇到事了。只不过,当下容不得他多想。看着那些因伤落队的敌军,他下令直接斩杀殆尽。
有人不忍心,如此残暴,实属不好。哪怕对方是残忍的敌人。
阎寻被气笑了:
“你是天真还是愚蠢?难不成用我们珍贵的米粮养着他们,等他们被赎回去后,再回来杀害我们的百姓?你莫要忘记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对敌人仁善,就是对自己百姓极大的恶。
“去岁,龟滋国人虏杀了我们多少百姓?”对方哑口无言之际,阎寻再次追问,那人已是白了脸,惭愧地低下了头。
阎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人,领着陈绢来与路旋风等部众回城。
虽然打了胜仗,却也是险胜。城里一片的狼藉,军民伤亡不少。故此,城里到处是哭声,不见笑语。
见此情形,阎寻此时恨不得能将龟滋国灭了,在那里设置了州牧长官,看他们还如何的兴风作浪!
次日一早,陈绢来带着文书过来了,报告了伤亡士兵人数。
“将士亡者一千五百,重伤者一千一百,轻伤者两千。百姓亡者一百,重伤五十。此重伤者,断手断脚的,约有一半。”文书语气沉重地说完,便静静地站在一边。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若非阎寻带兵出奇招,这伤亡人数定不会只有这些。
过了好一会,阎寻才长叹一声,“断了手脚者,即便救了回来,以后凭着那点抚恤金,他们可如何过活?”要知道这些将士,多半是穷苦百姓走投无路,才投入军中的。全须全尾的解甲归田,尚且凭借一身本事活下去。可若是手脚断了,也成了身有残疾之人,那是无钱无力气,可就等着饿死吧?更别说,许多人尚未娶妻。如此身有残疾又穷困潦倒的,谁家敢把女儿许配给他们?但是,不管如何,一定要将他们救活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都默默地酸了鼻头、红了眼睛。
“那,大人,您可有法子帮帮他们?”陈绢来问道。
阎寻摇头,沉吟了一会,想到今日暂时无事,便将路旋风还有其他的部下都叫来,看看他们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忙安顿这些因战而残疾的将士。同时,又吩咐下去,让药铺医馆全力支持,务必救治更多的人。
“若是手脚灵便,倒是可以让他们开一家镖局,虽然也是刀尖上挣银子,可到底是个出路。可是……”手脚残缺的将士,即便可以奔波,却也是打不过山贼恶人的呀。路旋风有些遗憾地叹息道。
陈绢来抱着刀,颓丧地说道:“那你不是白说一通?”
“莫要这般说。”阎寻拦着不让陈绢来说些埋怨的话,“路大哥说的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些思路。”他慢悠悠地说着,“既然走镖这样要奔走的活计做不成,那就不去做,找些无需奔走的,便是合宜。”
“无需奔走?”路旋风惊呆了下巴,“除了那些家里躺着不干活的老大爷,还有谁是无需奔走的?”
“哪里没有,那些织布的妇人,何须走动太多?”陈绢来哼了一句,习惯地顶了一句,倒是叫阎寻眼前一亮。
对呀,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阎寻将自己大致的想法说出来后,一半的人持怀疑态度,还有一半的人是无条件新他的。毕竟他是文状元出身,如今还能为一方大将,带着大家把城池守住了,这就是有本事。他们自己没脑子,跟着有脑子的人走便是。
阎寻看有些人似乎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他也不去争辩,只是心里计较着,什么时候能够安排些人先做着试试看,若是能成,对于那些身有残疾的人而言,那可是急需生活下去的福音。
不说阎寻心中打算,只是当下。
朝廷知晓阎寻带着人守住城池,还将细作抓住了,便是天大的功劳。
“文状元阎行巡(阎寻表字)年少有为,允文允武,赶走龟滋国乱军,还抓住了重要人质。实在是太令朕欣慰。”
秦裕很开心,当即就决定拍钦差带着赏赐去犒赏收成将士与百姓。
这个钦差的人选,秦裕本想派礼部员外郎去的,但却被吏部尚书元峪推荐了一个人,说是吏部员外郎,姓石,“石大人正直敦厚,可领此差事。”
“好,元爱卿可要另外备些东西给行巡带去?毕竟你们可是忘年之交呐。”秦裕甚是开怀地笑问道。
元峪曾在阎寻故乡延州做刺史,更是一度帮过阎寻甚多,两人脾气也合,这么多年来也不曾断了来往,的确是忘年之交。所以,元峪才想着让自己的人去当钦差,好将朝廷赏赐完完全全地带到边关去,送到阎寻手上去。如此一来,才能让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