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醒来的时候,元真已经走了。
她左右找找,除了虫鸣鸟叫,溪水潺潺,四周独不见元真的身影。
“元真,你在哪里?”
她扯着嗓子叫。
“我在七层塔上,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回去用饭吧。”
空气里回荡着元真磁性好听的声音。
七层塔!想容往远处看看,七层塔在高处,离自己少说也有100米远,元真的声音听着就像在耳边,这又是什么法术!
“我肚子是饿了,不过早饭吃什么!你做好了吗?我可不会做饭!”
耳边又传来元真的声音:“早饭都在灶上,要是凉了你就热热再吃,不用等我。”
“死元真,说好的一起练功,你为什么把我甩了?”想容小声嘟囔。
“是你自己睡着了还来怪我!”
元真的声音适时回荡在耳边。
“这么小声他都能听见,那我以后岂不是要防着他。”
想容自言自语。
想起这么多天以来元真每顿饭不是蘑菇就是野菜,她摸摸缺少油水的肚子又扬声问:
“今天中午可有肉吃?我要吃肉!”
元真在七层塔上不由咧嘴笑了,看来她的病是真好了。
想容等了半天不见回音,自顾说到:“我知道和尚要吃素,没听说道士也吃素呀,你要是不给我准备好吃的,我就自己到林子里找,万一把你的绿萼捉了烤着吃了,你可别怪我!”
她话音刚落,树林里即刻响起啾啾两声,只见一抹翠绿从林中掠起,绿萼箭一般飞走了。
想容哈哈哈捂着肚子笑了。
元真在塔上无奈的摇头。
“中午就给你捉只野兔回来,这会快回去吃饭吧!”
想容这才满意。
“你不吃早饭吗?我想和你一起吃。”
元真在塔上身子微微一颤,手中的剑一偏击在了墙上。
十七年的岁月里,从没有人说过想和他一起吃饭。
他抹一把头上的汗,身子一跃飘飘落在地上。
想容这时已经从谷底走了上来,抬头看见前面石阶之上,元真正背对着她立在塔下。
“千里传音是不是很耗费灵力,我就说嘛,何必那么辛苦,也不差这一会工夫,你陪我吃完早饭我再陪你练功。”
元真回头看着迎头走过来的想容,她脸颊绯红,鼻尖额头挂着一层薄汗,鼻息微喘,就像一朵迎着朝阳盛开的粉莲,娇艳纯洁。
“我也饿了,咱们快些回去吧!”元真说完迈步往前走。
想容快走几步跟上。
“你刚才在塔上练的什么武功?”
“剑术。”
“剑术!听起来比较靠谱,你不如教我使剑吧!”
元真看看想容,心里暗自高兴,她看起来什么都想学,不像随时要走的样子,只要她做了师父的徒弟,想要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剑术可没那么容易练成,要有基本功,你真想学也要等师父回来,你求他老人家教你。”
“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好相处吗?”
二人说着话已到了厨房,元真从锅里拿出两碗清粥和一碟青菜两个鸡蛋几个芋头,想容看着眉头皱了皱。
元真看出她不高兴。
“你病刚好,再吃一顿清淡的,中午我就给你吃肉。”
想容端起粥喝了一口,清甜软糯倒还好。
“你还没回答我你师父他人好吗?”
元真剥了一个鸡蛋递给想容,想容接过咬了一口。
“我师父从不骂我,但是也不轻易对我说笑,他就是师父,没什么好不好相处的。”
想容叹口气,“唉!那看来是不好相处了!”
“你怎么这么说?”元真奇怪的问。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听你话里的意思他不苟言笑,那不就是不好相处!”
“哦!”元真老实点点头,他自记事起就只和师父一人生活,别人什么样他也不知道。
“依你说,一个人要是好相处会是什么样?”他好奇的问。
“像我这样的啊!随和好脾气,给什么吃什么,对吧!”
“哦”,元真无奈笑笑。
虽然不太认可想容的话,不过他又觉得想容说的没错。她虽然说起话来让人琢磨不透,但是他却很喜欢听她说话,也喜欢她出其不意的举动,更喜欢她的随意洒脱,这样说来她比师父是好相处多了!
想容看着脾气温和从不和她争辩的元真,想起了贺川。她忽然明白最近一年多以来为什么总是和贺川吵架了。贺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对她不耐烦,处处和她对着干,两人之间总是针锋相对,没完没了的争吵。
想起贺川,想容觉得面前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