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其它的,李青鸾的脸色变得黯然悲切,“不说这些了。重要的是今年的大饥荒,搞不好要伤筋动骨,大伤元气啊。”
“陛下忧心忡忡,连连下诏,请文武百官,各部首领,拿出一点粮食来,分给军民百姓,共度时艰。还以身作则,裁减宫中供用,东拼西凑,一点一滴从牙缝里挤出近万石粮食。”
说到这里,李青鸾脸上浮出煞气,一种要杀人的煞气。
“可恨那些家伙,宁可花大价钱去买宋国新出的烈酒、玻璃器皿和绸布,也不肯拿出一点粮食来救济军民。还有那上千大和尚,让我夏国贵族文武无比欣悦,感念宋国确实在诚意求和。”
“一群白痴,平日里穷凶极恶,敲骨吸髓,偏偏礼佛装起慈悲来。哼!无非就是想下世轮回,再投胎到贵族家中。可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宋国送来的上千大和尚,需要多少庙宇,多少粮食,多少香油,多少沙弥?杀人不见血啊!”
说到这里,李青鸾显得身心疲惫,贵族们不知轻重,一毛不拔,但是她必须为国奔波。
“本郡这次来,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搞到大量的粮食。本郡知道,宋国河北河东有人猖狂向北辽走私粮食布匹。不怕花钱,找到这些人,收购粮食,转道北辽西京道,运回河套地区,解我大夏燃眉之急。”
李青鸾盯着李辅仁,就像苍鹰盯着兔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辅仁,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我夏国生死。不瞒你说,石、盐、龙、宥、夏、洪、韦等州的百姓,有不少受不住饥饿,携家带口,纷纷南逃。甚至连无定河、地斤泽地区的党项人,我大夏的龙兴旧部,也在开始南逃。”
“而且可以预料,等到今年秋收,恢复元气的宋军,肯定会故技重施,不求重挫我军,只求破坏收成。宋军这些日子正在日夜扩建修筑银州城。它是宋军打入无定河流域的一个钉子,让我军日夜难宁,只能堆兵去攻打它。”
“坚城难下,宋军又最擅守城。他们是要慢慢给我大夏放血,活活耗死我大夏啊!不能坐以待毙!所以,辅仁,你必须找到关系,联系上河北河东的走私贩子。有了粮食,我们才能恢复元气,才能伺机大败宋军,扭转战局。”
李辅仁斟酌了一会,凛然道:“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去找到人。张雍、王究、范思大案后,宋国官府对河北河东也整饬了一番。但那里情况复杂,世家林立,只是清除了点草木喽啰,根子还在,小的一定能找到的。”
“好,辅仁,此事办成,你就是我大夏的大功臣!”李青鸾欣然地说道。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三娘子,有人来了。”
张广顺被引了进来,看到李青鸾,他眼泪水都下来了。
“郡主...小的总算又能见到你了。”
李青鸾也动容,安抚道:“张广顺,你辛苦了。”
张广顺抹着眼泪说道:“小的不辛苦,辛苦的是郡主和陛下。去年,你们过得太难了。”
李青鸾心头一动,看来自己这个棋子布对了,他知道不少宋国的机密。
“坐,都坐!”李青鸾招呼道,“刚才本郡还在跟辅仁说,这次来宋国主要有两件大事。其中一件大事,就是探知宋国的军情,尤其是在西北的部署计划,好对症下药。广顺,这件大事,落在你身上了。”
“小的一直牢记郡主的吩咐交代,侥幸进了枢密院,一直在用心收集军机。因为枢密检详局和保卫局的人太厉害了,小的不敢留文字,只敢把机要记在脑子里,夜夜默念一遍,不敢遗忘。”
张广顺慷慨激昂地说道。
李青鸾即激动又欣慰,“好啊,大夏有你这样的忠臣,肯定能战胜弱宋,尽据陕西,奠定王霸基业。”
“谢郡主。那小的就一一详述掌握的宋国军情。”
“好,辅仁,你拿笔墨,好好记下。”
“是。”
“郡主,李统军,赵似,嗯,现在改名为赵濤,他正式登基继位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对枢密院和三衙禁军进行改制。”
“枢密院废各房,各都承旨、承旨等官职罢停。新设参谋、典军、军需三署,以及秘书、总务、枢密检详、军情侦查等局。温益为崇政殿大学士,同知枢密院事;孙路为垂拱殿学士,同签枢密院事,参谋都参军,专管参谋署事。”
李青鸾插问了一句,“没有知枢密院事?”
“是的郡主。据说是群臣以赵似做过枢密使,判过枢密院事,故而不敢犯讳任此职。”
李青鸾冷笑一声,玩的什么把戏以为别人不知道?只设副职,不设正职,意味着做了官家的赵十三要直接掌管枢密院。
“孙路,可是知熙州州军事,煕河路经略安抚使孙路孙正甫?”李青鸾又问道。
“回郡主,正是此人。”
“本郡记得,跟着赵十三一起升迁回开封的,还有知庆州州军事,环庆路经略安抚使胡宗回胡醇夫。他现任何职?”
“回郡主的话,胡宗回成了兵部侍郎。”
李青鸾目光一凛,“赵十三倒是知人善用。胡宗回虽然也熟悉军略边事,但是性子过于刚直执拗。倒是孙路,不仅熟悉军略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