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会长看着那人，笑了：
“老杨，你这人心眼可真多……你都开口了，我能说介意吗？不过你也悠着点，这互相帮助的机会，也不能都让你一个人，这不显得我们这些兄弟，不够讲义气，不够团结吗？”
“晓得，我都晓得！”
杨老板恭恭敬敬的点头，冲着旁边同样期待很久的同行们笑。
他们的反应很淡然，似乎早预料到了会是这样，唯一略显激动的时候还是杨老板率先开口，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淡，并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杨老板。
暴发户果然再怎么有钱还是暴发户，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优雅！
孙会长于是又对小何老板说：“何老板，我觉得你还是不太适合来做这个生意。我劝你还是卖了吧，现在卖还能回回血，要是再继续耗下去，你会死的特别难看。”
“你……你们……”
小何老板傻眼了，其他蒙在鼓里的老板们也都傻眼了。
姜克成忍不住看向那几个人——他们早就心知肚明，却在平日的相处中，给他们灌鸡汤、伪装成一个团结的集体，潜移默化给他们洗脑，让他们沉浸在集体的氛围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原来，一切早已经就设计好了。
有人吃肉、有人喝汤，有人则是待宰羔羊。
羔羊们咩咩的叫了起来：
“不借了！”
“这钱我们不借了！”
孙会长却冷笑着说：“你们想什么时候借就什么时候借？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还？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一切都按照咱们签的协议来！”
孙会长话锋一转，又说：
“老夫毕竟也不是什么魔鬼……钱只要你们在两个月之后能还上，我们还是好朋友嘛！”
“你们只需要把我借给你们的钱，拿在手里忍住不花就行了。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吧？我也没对你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是不是？”
借债还钱，看起来的确合情合理。
但他们怎么可能不花钱，又怎么可能不用钱补贴自己的店？难不成要他们关门歇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产业倒闭吗？
可把钱花出去，到时候还不上钱，对方正好把抵押的产业给收去了。
不花钱，店完了。
花钱，店也完了。
如果这些老板店还在手上，他们其实还可以通过抵押去找银行借钱，虽然孙老板开的利息低，但借到的钱也比银行少。
虽然还不上钱银行也会收走抵押产业，但回旋的余地毕竟要大一些，毕竟银行目的是利息，而不是他们的产业。
现在，产业已经被质押，他们都没得选了。
姜克成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只感觉在悬崖上走了一遭，现在还心有余悸。
孙会长又平静的说：“诸位，我们还是聊聊我这第三步计划把。这宣传攻势，你们愿意跟进就跟进，不愿意跟进就不跟进。我向来尊重大家的意愿，借钱也是你们自己要借的，我从来没有逼你们吧……”
“不过这个宣传，我自己肯定是要做的，不然客流量全都被许尚那个小兔崽子抢走了，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多少积蓄都不够赔的——
“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啊？”
寒意，一股深切的寒意迎面扑来，激发出人内心最深处面对冬天的恐惧，于是人们开始像野山羊一样穿梭山林，啃食着深深落叶下的蕨菜以及岩石上的苔藓，好囤积更多的脂肪，以便度过接下来寒冷的冬天。
但这些食草动物似乎忘记了，需要在寒冬前进食的并不止有它们——
一只凶残的豹子扑倒了山羊。它咬碎山羊的喉咙，用血肉沃灌它无止境贪婪的肠胃，天空忽然飘散起雪花，落在地上，化作细小的冰晶，又被漫延来的带着热气的血融化。
真正的冬天，终于到来了。
……
“好消息好消息！”
“小许董事长来给村里超过60岁的老人送温暖啦！”
小许董事长带着两辆满载慰问物资的小货车，来到了刚加入农盟的省会乡村。给村中的老人送来了冬日慰问。
小许董事长还是存了一点小心思的。
这主要是考虑到新加入的乡亲对他本人还不是太了解，无法感受到农盟这个大集体的温暖，自然也就不能真心实意的支持农盟展开工作。
所以，他觉得还是必须要秀一秀自己的存在感。
当然小许董事长决不是厚此薄彼喜新厌旧的人，等过些天回天涯村，对于三马镇农盟的老人们，他同样也会去送慰问，主打的就是一碗水端平。
“奶奶，因为送的人有点多。所以我不能每个都上门拜访，还要您亲自过来拿，晚辈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诶呦，董事长你给我送东西，还要给我道歉。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