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南方大捷!”一匹快马从南门一边喊一边一路飞奔驰向京城,再驰向皇城,路上行人纷纷躲闪。
正在早朝,大和宫里一片山呼。元明是一位最不讲究的皇帝。文臣武将刚朝拜完,他就喊道:“那个谁,不是来了南方大捷的捷报吗?速速拿来让朕也高兴高兴。哈哈!朕的这两个皇弟给力啊!这些天可把朕给憋坏了,他们两人还真会挑时候,打瞌睡便送来了枕头。范礼,传朕旨意,宣伦晴和元祁进宫。哦,那个容亲王府还是空的,元勆这小子也太不争气了,都三十好几了,给他指婚都不成。那就让伦晴和元祁进宫吧,朕要请客,允伦晴寻个女伴一同进宫。”说罢,挥挥手自个儿下朝走了。
见皇帝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那位叫范礼的贴身公公慌忙喊了声:“退朝。”随后,便紧跟皇帝匆匆而去。
下面,一班臣工们先是一愣,而后是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个都不禁摇头叹息,只有元松表情十分平静,目光里也看不出一丝波澜。他没有急着离开,待大家都出了大殿才转身朝殿外缓缓走去,边走边四下里瞅着。
然而,撞上人了,冷不丁的,元松慌忙回头,是一位公公。那公公神色淡定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深施一礼,道:“王爷,皇上宣您。”
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元松对自己的这位皇帝哥哥太知根知底了。他微微点了点头,袍袖一挥,道:“走吧。”
公公也没有多余的话,微微一躬后便转身前头走去,元松负手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
勤明殿里,元明正在御览南方大捷的捷报,一边看一边不停地挥手大喊:“好!”一连喊了十回好,而每一回都会让范礼皱着眉头朝后仰一下。
因为,元明的手挥得幅度有些大,好几回都擦着范礼的鼻子尖而过。正在兴头上,殿外忽然传来了通禀:“衡亲王到!”
元明放下捷报起身欲去迎接,范礼慌忙拦住:“陛下,你是皇帝……”
他手一摊挡住大嘴咧咧打断道:“宣!都自家兄弟,那些繁文缛礼就免了。”
一声宣后,元松趣步而进纳头便拜:“臣弟参见陛下!”
元明连忙趣步上前扶住他,笑道:“皇弟,别拜,别拜,兄弟间别搞得这样生分。皇帝哥哥我找你来也没啥事,就是想聚聚。我们兄弟四个都好久没坐在一起吃顿囫囵饭了,朕已派人去宣单箐和元玉了,待会儿我们三家坐一起热闹热闹。只可惜四弟不争气,至今还连个外室都没有。他和三弟在南方打仗,来不了,就我们兄弟俩还有姑妈一起唠唠家常亲热亲热吧。”说罢,回头朝范礼道:“走,去佑禾殿!”范礼慌忙躬身前头引路。
伦晴收到了夫君传来的信笺。信中说,他想老婆了,于是发了个狠,与东胜国那帮杂碎死磕了一回,最后,居然还打赢了。这一仗后,东胜国估计若没个十年八年是恢复不了元气的,南境总算是稳定了,他也可以回家与老婆亲热了。
读着读着,伦晴的脸渐渐潮红了。死鬼!老没个正经,传信就传信吧,这都写些个啥呀,太不堪入目了,她读得耳热心跳。
坐在一旁的芒芒不知就理,笑道:“郡主,三叔在信里都说些个啥?有没有说想我们?来,给我瞧瞧。”
说着,伸手就抓,这一下可把伦晴吓得魂都快丢了。她急忙扭身护住,而后弹身而起,神色慌乱道:“没写,只说他与你师傅马上要回家了。”
芒芒自然是不信,这信笺都写了这么一大撂,那传信的兵丁抱着它腰都快累弯了,再见伦晴的神态,信笺里肯定是写了些战事中许多有趣的故事。于是,她起身又要去抢,伦晴大惊失色……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吆喝:“伦晴郡主元祁世子接旨!”
伦晴愣怔了一下,而后对芒芒道:“你快去扶元祁出来接旨。”说完,自个儿往东厢房去了。
不一会儿,阖府上下跪伏在大堂上听旨。公公站在上首挥了下佛尘满目肃然道:“皇上口谕:弟妹伦晴,元祁侄儿,朕想你们啦,中午朕请客,有好吃的哦,你们不吃白不吃。另,特许弟妹携女伴同行。”
伦晴郡主的确感到意外,没有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会召见,心里想,这可能是元倾他们在南边打了胜仗的缘故。
听着口谕,芒芒忍俊不禁,差点没直接喷出来。这哪像是皇上口谕,分明是家中的大伯在请客,多亲切啊!这皇上还真有点意思,嘻嘻!
元祁的伤还没好利落,为避免又与衡亲王府发生不愉快,只有把他留在府中,伦晴郡主带着芒芒和小婉两人进宫。
说白了,这确实是一次家宴,元明喜欢简单,更喜欢亲情。看到伦晴来了,他眼睛一亮,忙招呼道:“弟妹来了,快赐坐。”
伦晴一行三人跪下齐声拜道:“参见陛下!”
元明笑着摆摆手道:“免礼。朕说了,这只是一次家宴,那些繁文缛礼就都免了。怎么不见祁儿呢?”
元松一家子一早就到了,听到元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