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将他带入大厅，派人做了一些美食招待林青山。
“先生能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周毅恭维着眼前人。
林青山闻言，立马不乐意了。
“将军莫要恭维我。”
“我之所以来，是因为令公子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对了，令公子在哪，可否让我见一下。”
周毅闻言，笑得喜逐颜开。
“自然。”
他抬手招呼阿黑去请两位公子，阿黑看了眼林青山，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上前，凑到周毅耳边小声说道：
“将军，这个时辰许公子正在授课，我这去不太好吧。”
周毅听到许君寒三个字，心情甚是不好，瞪了他一眼，小声喝斥。
“快去！”
阿黑闻言，只得乖乖退下。
很快，两位公子便被请来。
林青山摸着白胡子，目光始终落在周砚之身上。
周砚之是个识眼色的，立马上前向林青山作揖，发出稚嫩的孩童声。
“先生好。”
林青山摸着白胡子，嘴角微微扬起，和蔼道：“公子平时都读些什么书？”
周砚之恭恭敬敬地回答。
“《论语》《中庸》《孟子》之类的。”
林青山点点头，开口问了句：君子惠而不费，劳尔不怨后面是什么？”
周毅闻言皱了皱眉，目光转向周砚之。
这孩子到现在压根就没有学过，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林夫子莫不是有意为难。
只刻他的心通通跳着。
这比他上战场还要紧张。
周砚之从容不迫回道：“欲而不贪，泰尔不娇，威而不猛。”
“嗯，不错。”林青山得意的摸着胡子。
随后又考了一些。
周毅因此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
旁边的慕芝芝听了哥哥与夫子上对话，发出软糯糯的声音，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叫着，表达着他对大哥的崇拜。
周砚之向夫子作揖，转头跑到慕芝芝身边逗着她。
“夫子，你看……”周毅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林青山笑呵呵地打断。
“这孩子颇有几分沈忘知的风采，我要了。”
周毅愣了一下，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异样。
“林夫子可认识沈忘知？”他故作试探。
“偶尔见过几面，只是可惜了那孩子。”林青山说着说着，唉声叹气。
他挥挥手。
“罢了，不提过去的事了。”
林青山余光瞥了慕姽婳一眼，随后对上周毅。
“我虽答应收周砚之为徒，但我是有条件的。”
“夫子请说。”周毅摊手。
“我需要慕姽婳……”
“不行！”林青山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周毅打断。
林青山看着他皱着眉头，脸色难看的模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老夫我还没说完呢，周将军也太冲动了吧。”
这句话他是笑着说的。
“不过将军对夫人的感情还真是一往情深。”
慕姽婳闻言，不停地在心里吐槽着。
夫子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们感情很好的？
“那夫子？”他蹙眉不解。
“我这次之所以来将军府，完全是因为慕姽婳的手艺。”
“她做的烤鱼甚得我心。”
“你就让你夫人每周做一次烤鱼，派你家下人送过去就成。”
“作为你儿子的束脩。”
“没问题。”慕姽婳闻言，爽快地答应了。
周毅扭头看向慕姽婳，眼神闪过一丝异样，那异样里带着几分羡慕。
“那我小儿子呢？”
老夫子和蔼的摸着胡子，笑道：“教书育人几十年，我早已能通过人的面相看出他们到底适不适合走读书这条路。”
“令小公子天资聪颖，只是读书这条路并不适合他。”
他看着周墨之掉着鼻子可可爱爱的模样，和蔼的笑了笑。
“夫人也听说过因材施教这个道理吧！”
“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身上总有着自己的天赋。”
“选择一条根本走不通的路，可能平庸。选择一条可以走通的路，注定不凡。”
慕姽婳点点头。
就像她爹知道她不喜欢学习而是喜欢练武后，便将一生的本事传给她。
知道她喜欢做菜，便带着她去找最好的大厨拜师。
“夫子这话，是不愿意收我小儿子？”周毅脸沉了下去。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