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时已经跑上了山坐在河沟儿边烤着鱼了。
山里什么都有。
刨几根野红薯,串几朵蘑菇,再砸点儿姜蒜撒几颗葱,挤一点野果子的汁,炙热的火烧得那鱼发出滋滋滋的声音,鱼皮收缩,汁水滴到地面瞬间消失。
他咽了口唾沫。
眼睛直勾勾盯着火堆。
快熟吧快熟吧…
其实他不饿,但原渣的肚子里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宋家条件在村里属于不好不坏的那种,奈何家里人太多,能把一天三顿饭吃上青黄不接时不打饥荒就够费心思了。
再说,两个儿媳妇各有心思。
反正不好分。
原渣看起来高,实际瘦得肋骨都凸出来了。
但这个时代,这是常态。
很快,鱼烤好。
他用叶子包着串鱼的棍子顾不得烫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皮微焦,果子的酸甜全部渗透进去,又伴着葱的香味跟姜蒜特有的鲜美微辣,一口下去,满口生香停不下来。
可惜这鱼不够大,几口就干完了。
年轻大小伙子的五脏庙就像一个无底洞,吃什么都塞不满。
他又把蘑菇吃了。
打算半夜过来把原渣种在隐蔽处的蘑菇木耳全摘了去镇上一趟。
刚看了看,蘑菇大的有巴掌大,木耳也长势挺好,可以割了。
没错。
原渣在这里有秘密。
其实村里很多人都知道这地方,只是,一来,离村子远,光是爬山就要一个小时,二就是河沟也浅根本没有鱼,还不如到下游去堵呢。
只有他想到在边儿上种蘑菇种木耳。
这两样东西也好种。
山里多的是树,随便找几根死掉的堆到潮湿阴暗不显眼的地方,最好是靠近悬崖岩壁有地下水渗出来,把事先挖好的蘑菇木耳连土种在下面,日积月累的,过不了几个月枯树上就全是了。
他早两年就发现了这条赚钱的路子。
也卖了许久。
早就有了自己稳定的顾客群体,若是这年代有某信,那一定发展起好几个超500人的大群了。
宋时想了想,脱鞋挽起裤管下了水,一条条巴掌长的小鱼被扔到草丛里,睁着眼睛进行生命最后的挣扎。
大概抓了十来条才出来。
找了藤串上便提着下山了。
家里虽各有心思,但总的来说对原渣还不错。
他自己也没什么怨言。
每次进山总会带些什么回来,或是蘑菇木耳,或是野菜野果。
说到底,还是穷闹的。
快走到山脚的时候他摘了几张大芋叶把鱼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把路上摘的野橘子放在上面,遇到熟人打招呼也不心虚。
就这么一路顺利回到家。
宋母刚喂完鸡。
一见这“有车有房”的大孝子回来就转头去找大扫帚。
“你还敢回来!”
宋时忙把手里一包塞到她手里,“娘,赶紧收拾,不然臭了就不好吃了!”
这话说得宋母都懵了。
啥?
啥臭了?
手下意识抓着那芋叶包,也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动。
她吓了一跳,不会是蛇吧?
这臭小子!
赶紧丢到背篓里还顺手拿了个簸箕盖住。
宋时被她这一番操作弄得一脸茫然,“娘你干啥?”
好嫌弃的样子!
芋叶散开,青中带黄一看就老酸了的野橘子滚得到处都是,露出藏在下面串着草藤的小鱼。
宋母:…尴尬了。
又欣喜不已。
压低声音,“你哪儿来的?被人看到了没?”
哪来的?
那当然不能告诉你了。
就说:“我去山里转了转,堵了条河沟,这不运气来了吗,谁能想到这时候还能有鱼啊,就是太小了点,塞牙缝都不够。”又问,“娘,咱咋吃啊?”
宋母一边喊大儿媳妇端水出来,一边回答:“咋吃?一锅炖了呗,再加点菜进去。”难不成这点鱼还要她做出个来啊。
宋时哦了两声。
准备走。
却见宋母皱了皱眉,“你身上咋有一股鱼腥味儿?”
宋时瞪大眼。
这你都能闻出来那我必定是不能认的啊!
“很明显吗?”他伸出手闻了闻,“是有一点,应该没被那谁闻到吧,我俩路上遇到的时候就打了个招呼,离得挺远的啊。”
“赶紧去洗洗!真是的,一天到黑要老娘操心!”
宋时忙溜了。
宋大嫂手脚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