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宫相的威势自不必说,那位法术学院的女院长也是他的一位远房表亲,在过去没少给他送礼。
往回返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许许多多忙完活没课的学生也加入了此游行的队伍,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多睹几眼队首那位在传说中被称为绝色的男子的姿容,出尘、无瑕。凑热闹总是欢乐的,一时间校园的街上好不熙攘。偶有几位胆子大的女生凑上前去看,君逸然也不介意。
皇家学院的中部有蛮大的一个湖泊,在冬日里碧波微澜、百色归一,如同一个被打翻了的调色板,别具一番冷峻的风情。湖泊中的水四方流淌,在校园中汇聚成了许多小型湖,因而无论走在哪里都乐得有美景可赏。
途径一小湖泊前的游乐小广场时,君逸然停下了。他走到广场的最里边负手而立,向远处眺望了好一会儿,“如此良辰美景、人杰地灵啊,能在这里读书真是有福气了,不要把它弄污了才是。”然后转头看向校长:“你说对吗?”
这话似是而非,校长似懂非懂,但也说不出个不字。
君逸然转过身正对他,淡淡地:“对了,我似乎忘记跟你说了。这叶寄语是我君逸然的徒弟,既是我的徒弟也就等于是我的女儿,我不忍心看她受到丝毫的伤害和委屈。闻知她蒙受不白之冤乃至于被迫离校后,我五内如焚,此番来校一是替她向学校要个说法。”
他停顿了几秒,把身子再往外侧了侧,视线压过一众人的头顶,却不看任何人,然后拔高了音量:“二是为正本清源。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场所,本该是最纯正无邪的地方,却在此发生了这样骇人听闻的滥用权力迫害学生的事件,这是皇家学院的悲哀,亦是整个荒芜国的悲哀。恕我直言,有些教师,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全场目瞪口噤,一秒,两秒,三秒…校长的嘴张了合,合了张,终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良久,校长魂归本体,但依然目光呆滞,他说:“既如此,就请皇甫梓潼同学当着所有人的面前给叶寄语同学道歉吧。”
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宫相气得狰狞了面孔,他的眼眉都紧紧地扭曲在一起。好你个君逸然,竟敢让他的掌上千金去跟一个半路捡回来的野徒弟去当众道歉,还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的女儿从出生字典中就不曾有过道歉二字!从最开始他对国王收徒一事就颇有微词,这根本就是史无前例的、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后来得知君逸然为叶寄语的花销没有动用国库的一分一毫,他也就哑口无言、就此作罢。而如今,既然你无情,那么就休怪他不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最后究竟是谁拜倒在谁的脚下。
见此,皇甫梓潼也知再无回旋的余地,她哭得梨花带雨、浑身颤栗,让人顿生怜惜之情。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只见她使劲地握紧了拳头,勒得怀中的兔子不住地踢腿挣扎。酝酿了好一会儿,她脸色惨白,紧咬着下唇,颤抖着声音,冲着叶寄语的方向:“对不起。”说完便捂着脸跑开了。皇甫嵩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剧烈地抽搐着。
“好,接下来,按照陛下的意思,对法术学院的院长王老师发出停职处理的通知。望其他老师都能引以为戒,勿要再不自量力、触犯权威。”这话,校长说得咬牙切齿,他的双眼阴凄凄的。这一早上的时间,他失掉了所有作为一个校长应有的尊严,可他又能如何呢?呵,停职而已,又不是开除。
那位女院长瞠目结舌、花容失色。
君逸然又何尝不知,这样做会引来多少的仇恨和谩骂,但是他不后悔,为了寄语他什么都愿意付出,他会倾注他全部的力量来保护她、庇佑她。他要让她知道,这世间的风风雨雨都会有他陪伴她一起面对,她不需要再一个人徘徊、彷徨。所有的怨恨和敌对都请冲着他一人吧。
叶寄语痴痴地看着前方这个男人,她的师父、她的保护神。既而,君逸然也看了过来,深情脉脉。两两相望,久久凝眸。她双睫微颤,浅笑嫣然;他明眸璀璨,嘴角轻扬。
您像带着满天星光为我闪亮,在我的瞳孔中刻成画像,连空气也被兑进了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