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说他是当铺先生,有要事详谈,我便自作主张将他们二人迎了进来。”
见杨以宁推门进来,景舜之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舜之,”杨以宁叫住准备离开的景舜之,“你留在这里。”
他的表情很好地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我一介女子,和两个陌生人共处一室也会有瓜田李下之嫌,想必王老板也不想外面的事情再次出现吧。”
“看来姑娘已经对外面发生的事有所了解了。”
“你们两个当真没有私通?”
当铺的王家夫妇同时出声。
“我知晓您家当家的姓氏,还是在刚刚。”杨以宁无奈地回复道。
“我就说,我家老王每天都在当铺认真工作,怎么会有时间找个姑娘私通?”王家婶子表现得比谣言中心的杨以宁还气愤上头,“外面那些人他们传话也太过分了!”
“莫不是您家得罪了什么人,才遭如此诋毁?”
“谁知道呢?”王家婶子倒是个大气之人,听两方这么一解释也没有继续胡搅蛮缠,反而担心起了杨以宁的未来,“我们在这里生活得久了怎么样都无所谓,倒是小娘子你,日后又该如何立足啊。”
“就外面那些人,他们是真的会报官甚至把你浸猪笼的!”
“要我看来,您家夫君长得一表人才,不如去我那里做个营生,估计也能堵住这悠悠众口。”
杨以宁一脸笑意地看向无辜被中伤的景舜之:“夫君?”
“在下觉得不妥。”景舜之轻咳一声。
“你们不会真的是外面传得......那什么和咳咳,什么的关系吧?”
王老板见景舜之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忽然就又提出这个荒谬的谣言。
“那倒不是,”杨以宁笑着接话,“只是他大病初愈,恐怕是不宜长久站立,王老板的心意我替他领了,但确实是有些不便。”
“是我唐突了。”王老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过我倒是确实有些生意想尝试。”
“姑娘请讲,王某若是能帮得上忙便定不会推辞。”
“听闻这抚州县是药材产地,我们便生起一点想要倒卖药材的主意,可是我们二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现如今也是如苍蝇般在这县城中乱撞......”
杨以宁面露难色,顺便将自己每天去茶楼听评书的咸鱼生活美化成了,想要找情报但却不得其法。
景舜之瞅了她一眼,像是知道她这一番鬼话的含金量不高的事实一般。
她敷衍地向对方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个......不是在下不想帮啊。”王老板面露难色。
“唉,你想做点别的我们家都能借一下力,毕竟做生意的,谁家还没个资金周转不过来的时候。”王婶子也叹了口气,“就是这药材生意,唉.....”
虽然抚州县的药材确实非常出名,尤其是野山参这种珍贵药材,更是供不应求,但是这里的药材,几乎是被当地的两个大家族垄断了。
“是啊,城北那一大片农户,一般都会去找姜家,他家主要是往江南售卖的;嗯......然后是城南的这一片,就是周家的地盘儿了,这块儿地方药材质量好,所以周家是做高端礼盒的,服务对象是京城那些贵人们。”
王老板简单地向二人介绍了一下大致情况。
杨以宁沉吟片刻,便跟王老板说道:“今日确实是多谢您了,没有因为我去典当而出现的风言风语,让二位出现嫌隙,实在是幸事一件。”
“至于我们二人这边,还是请王老板莫要多费心神,我们自有办法解决。”
“欸欸欸,姑娘你有心做事业自然是好的,可是这人间之事总是会事与愿违,有时女子还是要找个靠谱的倚仗才行啊。”
王老板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觉得景舜之像是个没有用的小白脸。
“我们二人这就告辞了,当铺那边关门太久也不太好。”
“多谢王老板提醒小女子这些,感激不尽,改日我与夫君再登门拜访。”
夫君二字又得了景舜之一记眼刀,杨以宁假装没看见,顺势站起身来,将王氏夫妇送到门外,目送对方远去到看不清楚身形才重新返回了院内。
“以后莫要开夫君这种玩笑话。”景舜之不自然地开了口。
“那以后再有人登门,我称呼你为什么?”杨以宁逗弄的心思又上来了,眉眼弯弯地笑着问道。
景舜之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那是姑娘应该思考的事情,姑娘家的名节可是比我这个男人更宝贵。”
杨以宁皮笑肉不笑地越过对方,径直进了屋子,没有接对方的话。
“有什么事明日再议,今天我被这些流言蜚语弄得心烦意乱,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些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