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大摆的告诉所有人?
目光瞥过眼前的男主,她心念一闪“你觉得这世间,是否有借尸还魂之事?”
“子不语怪力乱神。”
冯歙下意识摇了摇头“只是世间之事如同浩瀚沧海,谁也不敢断言任何事都无发生的可能。”
其实知道自己是穿书后,宋之然心中的罪恶感已经少了很多,可一花一世界,既然这本书已经是个小世界了,她觉得自己也不能完全把原主当做纸片人这般看待。
“那你说,如果真是借尸还魂,这般鸠占鹊巢都不会不安心么?”
看着宋家娘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冯歙认真思考了下回答道
“若是真有这样的事,也不是那还魂之人能决定的,又不是话本中所说的夺舍那般可以选择的事。”
宋之然心念一动,继续追问“那你觉得还魂之人顶着别人的皮囊生活,真的是活着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现的却是别人脸,活着的又是她么?”
冯歙轻笑一声,觉得宋娘子思考角度很清奇“佛家总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皮囊只是一个人的表象而已,就像一本书放在书肆或放在茶肆,这本书就不同了么?人活于世,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的,想的太多反而累人累己,如宋家娘子这般,就算换一个皮囊,难道就不是宋家娘子了吗。”
宋之然眼睛瞪大,心里一慌,男主总归是身赋气运的,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我观宋家娘子应当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所以近段时日思绪较多,虽说吾日三醒吾身很好,但是想的太多也容易走歪,若是暂时无法摆脱这些难题,不如多行上几步。”
宋之然本来就有点做贼心虚,现在见冯歙并非猜测到她想要隐瞒的秘密,只是想要借机开导自己,松了口气,这才敢抬眼看他。
说来好笑,自己这幅鬼样子是个人都看的出问题了,不过他说的很对,来到这里不是由自己的意志决定的,占了别人的身子也不是自己愿意的。
虽然想回去都快想疯了,可如今也没法,还不如边走边看,说不定事情会出现转机,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一时钻了牛角尖,反而没有旁人看的清楚。
她又想起马车中遇到的那位妇人最后跟她说的话,可能是她看着真的太不好,那位妇人终于还是在落车后拉住了她,温柔的看着她好心劝慰着这名迷途的羔羊“小娘子,无论有什么难事,都会过去的。”
只是她那时只想着赶紧去见慧心大师毫无反应,现在想起却莫名的有些触动,心中柔软了几分。
“这世间之事不走完谁能断言得失对错呢?若不是公子好心指教,我现在还在钻牛角尖呢,真的多谢了。”
冯歙这才看到了见到宋之然后她展露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像是泠冽的寒冬中,秃秃的枝桠上那朵闭合已久的腊梅花苞终于绽放开来,将寒气都染上了一丝香,他也不免跟着弯起了嘴角。
香料点燃后升起一缕白色的直烟,宋之然拿起手边雕刻着精细兽纹的香炉盖子,将烟雾压在了炉盖之中,清宁香便四散开来。
听到身后衣物摩擦的声响,宋之然赶紧转头行礼,只看到一双熟悉白色的锻制皂靴踏了进来,她没抬头便知道是王樾。
随后她便听到了拖拉椅子和坐下的声响,也就乖乖的站在一旁,尽量将自己隐形。
王樾喜欢安静,尤其是在读书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书房这种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花想会让给自己。
不是她不想红袖添香,主要是她识不了几个字,再加上王樾在书房的时候基本都沉浸在看书写文章之中,连看都不会看身旁的丫鬟一眼,书房的工作又需要大量的时间,她宁可花在研究妆容,护肤上。
所以便“好心”的将这个轻松的活计推给了自己。
可有一说一,王樾这个顶头上司其实很好伺候,她只需要看到墨快干掉的时候上前磨墨,偶尔添一下茶,除此之外便随她去,偶尔自己实在是无聊,便在书架前假装整理,实则偷摸摸的看书也不会被责罚。
她还记得自己有次摸鱼太过沉迷,被某本地志里的有趣故事吸引了注意,硬是没发现王樾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
“你识字?”
好巧不巧宋之然正看到了某个写的及其生动的志怪故事,原本就有些寒毛直立,清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她吓的直接把手里的书丢了出去,等回过神发现身后的王樾,赶紧转身告罪。
看着她一脸紧张,王樾轻笑了一声,背身将地上的书籍捡了起来。
“父亲是举人出身,识过几个字,只是不怎么能写。”
看着王樾没说话,宋之然有些紧张。
原身确实识得几个字,但不多,在这个时代宋之然又算个半文盲,连蒙带猜看书是基本没问题的,只是写字的话,她和原身都不行,她是压根不会用毛笔,原身是因为笔墨纸砚贵重,父亲又去世早,也未曾习得很多字。
“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