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得意。
宋之然心神大震,倒没发现这一幕都被王樾看在了眼里。
郑韫儿这时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么,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了一下,心里乱的要死,可她知道如果此时她露出了一丝不对,自己的名声就全完了,她将自己冰冷的手握成拳,指尖掐住掌心,用片刻的疼痛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终于她深吸了口气,向前行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几,扑倒在上,她只得撑着身子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是何人要害我?这诗是我近日偶有所感所得,怎么会这么巧,林山长就收到了一封这样的信。”
“老叟也觉得不对劲,可九娘子,你乃长安出身,老家颍阳,这诗中的朱雀桥、乌衣巷都是出自金陵,我可从未听说过九娘子有游学过金陵。”
郑韫儿愣住了,没想到自己既然是在这方面漏了馅,但她下一刻便想到了对答之法
“我自小喜爱读书,经常阅读各地的县志、游记,虽然未曾一一去过,可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与这些文献中浮游天地之大,心有感悟为何不可?若林山长疑我之才,可以另出一题,我重新作一首,以证清白。”
话已至此,林山长也不好再说这诗中的感悟并非看书便能写出的,便想了想,让她另做一首七言,以今日的天气入诗。
因为之前差点翻车,她如今听到还是七言律,心中松了口气,为了不使文风差异太大,她还是选择了抄刘禹锡的诗,她认真思考了一番,终于要提笔写下,这才发现刚刚的那一绊竟然把墨砚给打翻了。
一旁的一位小娘子赶紧帮她将另一处的墨砚递了过来,她浑身还是有些刚刚被吓到的酸软,只有气无力的给她道了声谢,便甩了甩手,提笔写下那首经典的七言绝句。
那名小娘子站在她身边,眼睛随着她的笔走动,嘴里跟着念了出来。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一旁的士子们听完都不由的感叹,这诗情感真挚还有些巧妙的隐喻在其中不乏为传世佳作,可...经过刚才那一出,他们心里也并未完全相信郑家九娘子,毕竟对于郑家这种大族而言养一个可以做出如此诗篇的门客难也不难,大家都懂世家大族那点子事,为了给自家嫡子嫡女扬名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
林山长目光如炬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虽然还是不觉这诗是出自她手,可既然她的回答也算合情理,他若是不依不饶,倒显得欺负小孩了,便冷着脸准备将这事翻篇。
可郑韫儿却不干了,若是自己就这么认了,那今日在场之人都会怀疑自己是心虚了,况且她毕竟是正经读了二十多年书的人,虽然偷窃前人诗词颇为不齿,可自己肚子里面不仅只有这点东西。
这诗她确实打好了腹稿,但是这段时间里因着郑大夫人的各种骚操作,她也怕提前被泄漏,便从未留下文字等内容,现在被人这样一搞,她肯定知道这个世界不止她一个外来者,能够提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诗句的人,很可能是重生者。
她心里有点觑,可她知道现在绝不能不战屈人之兵,便压下心中的不安跟林山长开口道“那个陷害我的人,必然是提前盗取了我今日要写的诗,若是就这么算了,这世人不都觉得我郑九娘是欺世盗名之辈么?若是这般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求林山长将那个送信的小厮叫来,必得查个水落石出。”
见她这般坚决,一旁有些人已经有些相信她了,甚至觉得若是自己遇到了这番事,肯定也不能就这般算了。
林山长叹了口气,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可他也很疑惑到底是何人想要拿他当筏子,便差了随侍去问,事已至此,这诗宴算是毁了,大家也都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纷纷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