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说的快,动作也快,隔天就命人送来六七个宅子的图纸,连地理位置都有,
甚至上面还一一标注了旁边的景致,生活区,甚至还隐晦的写了旁边住些什么人,
真是连人牙子都没有这般周到的。
他越是这样,陈只臣越是怀疑他的目的,却也没显露半分出来,
还从中间挑了一处三进三出得位置不错的出来,给了来人回话,说是喜欢,有时间过去看看,
人走了没半个时辰,又回来了,说是送钥匙,让找了方便的时候过去就是。
陈只臣看着手中的钥匙,只觉得这个热情劲儿,堪比给游子做身上衣的游子母亲,
掂了掂钥匙没觉得里头有什么不对,还是决定下午过去看看。
郡京距离乾州就是再远,对方在这里也有布局,陈只臣初来乍到肯定躲不过的,那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看,
谁又知道,他看到的不是陈只臣想让他看的呢?
更何况,乾州比郡京不知道安全了多少倍,还要什么自行车掌握平衡呢?
中午过的很快,下午太阳一下山,陈只臣就领着丹殊往那处三进的宅子去了。
他刚到,就看到那里站着两个穿着板正的人,一看就是商行的人牙子。
“覃将军能看上我们行的房子,真是叫我们行蓬荜生辉呢,我们给您介绍介绍里头?”
陈只臣咳嗽一声问:“带看费多少钱?”
“不贵,只要七十九文钱,覃将军不会放在眼里的对吧?”
陈只臣僵硬的点点头先一步迈进了屋子,来了乾州虽还没开始打理公务,
却已经叫他头疼了,
从前做暗卫,兰十三的私库他管着,有什么需要的方便的很,
后来做了宰相,有户部供着,蓝十三面上宠他,户部自然不敢为难。
如今换了身份成了覃汐,钱财却成了第一大问题。
他打探过,
从前覃汐以及手下军队的俸禄,用度都是户部出的,
可从他成了覃汐之后,
可能是蓝十三嫌弃他不乖,用度俸禄开始左拖右拖,拖了许久,
上上下下也开始贪污起来了,到了他这里,居然只剩下应给的十之五六,
这个数字还是从前覃汐按着吃空饷的报的,要是实数,只怕是会更少。
可无论如何,他自己能够受苦受累,可是下面将士们呢?
缺一斤一两怕是都不会好过。
是以,这些平日里的花用一时间他还真的有些头疼,
却也不能表露出来,不然军心怕是有失,且乾州属于军中要塞,
要是再被敌国将士知道了,那……
三进三出的房子,一个半时辰就看了下来,商行的人差点没把个普通的房子给夸出花儿来,陈只臣听耳朵里,考虑到这里的地理位置,
最后还是定了下来,
接着就是招工,里外侍候的,传话的,管家的,甚至是他身旁的侍卫也需要补充,加起来就是再简单也要十来个,
他打算招七八个,其余的从衙门里,和军里补上,给蓝十三或者是公子锦一个空子钻,
可钻进来起什么作用就是他说了算的了,
等着房屋地契拿到手,招工告示贴出去,陈只臣安顿好丹殊,
便去了衙门,领了军印前往军营,
一州刺使管七万兵马,去掉他带来的,已经覃汐从前在边境时安顿过来的,还有六万多需要他收服,
看似很多,很麻烦,其实不尽然,关键的是那些士兵的主心骨,以及口粮,
只要他把这些握在手中,那再怎么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听说了么。新调来的将军从前把峡城弄的乌烟瘴气的,过去在边疆也是除了杀人什么都干不了,来了乾州我看他是待不长久的。咱们呀,也不用如何,就看着,怕是没几个月他自己就受不住了。”
一个士兵停了嘴巴,马上就有另一个士兵接上来:“君上公子两方的人天天闹,有本事都待不住,何况他一个只会杀人的莽夫。”
围在一圈打闹的士兵,却不这样看开口道:“我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只要能赢的了我老王,我老王就听他的,他要是不能,他凭什么。凭他吊比老子大?笑话!”
士兵老王话都没说完,周围人就开始起哄的哈哈笑,
陈只臣坐在马上,躲在两个帐篷之间听着,脸就有些黑,
他没有走正门,专门绕道后面来,就是为了看看军中情境,不想竟是如此风景。
哈哈笑的声音不绝于耳,陈子臣马鞭一甩,直接从草垛子上面一跃而过入了军营,
见有人过来呵斥询问也不停留,只往中心大帐去,
手上还抽的越大的狠,想着溜溜后头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