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裳跑过来,双腿扶着膝盖站定,气喘吁吁的看着陈只臣,
陈只臣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将军,俺们可没惹麻烦,是那些流氓混混。”
“我也没说是你们。”陈只臣冷哼一声,把手中的茶杯递给了谢裳。
谢裳接过去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问:“还有吗?渴死俺了。”
“一会儿再喝,先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只臣手里拉着谢裳往田里去,还不忘了耳朵脑袋跟上他的嘴巴,
徒步进了田里,距离自家的地方还有些距离的时候,
陈只臣才算是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故意找麻烦的,他们这地不卖了,影响到他人的利益了,
且种东西时,找了先生,其他也会的人看着这事落不到自己手上也嫉妒,
见到嫉妒的人倒霉,哪个不上去帮一把。
墙倒还众人推呢,不说那和美女一样能产粮的地,
美女人人爱,地自也是人人欢喜,
一地百民犁,你犁不好,不代表我不行,你走了我才有机会,
这人人都想做那个我,
有人带头,帮腔的转瞬也就蹿出来了。
二人绕过层层篱笆,就听见里头妇人嚷嚷的声音,
“就是,就是,不好好操练守城池反而来种地,这能种好吗。别最后地种不好,城也守不住就让人看笑话喽。”
“你敢在那时候看笑话么。小心官府上门哦。”
戏谑的声音不用动脑筋也知道,搭话的人什么都不怕,就怕事情不大,
陈只臣抬手拎来个锄头往粪桶上一砸,粪桶受力倒地,
倒地声,粪水污秽蔓延的味道让刚还忙着吵闹的都不约而同的捂着耳朵嘴巴看过来。
“今时说今日事,今日闹事的人,若是抓了实证,按大曼律,一律看押三日,罚款三百文银,来呀,谁还要吵闹!”
陈只臣大着声音,一时间眼神如鹰啄食般看着挤在前面的人,
每个被看的人,都不自觉的后退。
陈只臣冷哼一声,还没再说什么就有一个脆生生的说话声传进了耳朵里,“官人,我们不闹事,可官府也要讲理的是吧?”
“这是自然。”
说话的是个小妇人,手里扶着个颤颤歪歪的老人,可嘴上是一点都影响:
“这是我公公,您看看,您用我公公教种地,起码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吧,可你看他,再看看我家的地。”
陈只臣认得出来,被搀扶过来的老人,正是他之前用二两银子雇来的老农。
老农的地距离他们的地不远,转头一看,之前看到的满地绿菜苗,如今都泛了黄,有些都死了,
不论是死菜苗,还是黄菜苗上都能看见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不等陈只臣说什么,小妇人又道:“官人,二两银子是多,可不够我们丢下一切去挣。”
小妇人话音落下,一旁挤出来个混混就调笑道:
“呦呵,才二两啊,我以为你孙老头挣二百两呢,自己的地不管,我们说话也不应。”
“你可说错了,他不是孙老头,是孙子,给二两就上天了,可不是孙子嘛,只有孙子才做这样的事儿,为啥呀,因为孙子,傻子傻傻分不清……”
“啪,啪,啪。”不等他说完,陈只臣上前掐住他的下巴,另一手左右开弓,
打的手疼的时候,把人往那粪桶上一甩:
“看看你自己,连那粪都不如,人家有人收,你有人收吗?”
“还有你,你算老几,人家干嘛要理你。
自己犯贱,还要别人捧哏?
他自家的地,他管不管是他自己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闲,什么都要管,怎么不去管管你自己,你认字嘛,你吃饭了么,你老婆孩子坐的是热炕头还是冷炕头啊?”
问一句,上前一步,把说话的人直接逼的后退的摔进了牛圈里,
好几只牛都散发着好奇心去踩去闻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从牛圈里出来,就已经被陈只臣指挥着谢裳带着人给拖下去了,
拖下去的时候,不少乡亲出来往他脸上扔烂菜叶子,臭鸡蛋。
“这位大人,你可是做了件好事,这两个人和买地的牙行有勾连,收不到地他们会被辞退,所以总在田里捣乱,叫我们这日子没法过。”
“赶走了三五日就又来了,这帮人打一顿,牙行过两日又换一批新的,有大人在,至少我们今岁冬里能多添件衣服哦。”
陈只臣看着谢裳一群人拖着人走远的背影,听着村民们挤过来说的话,只觉得不是滋味,
今年冬天是这样了,那明年冬天呢?
他如今没别的办法,会种地,一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