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旗鼓的自然是闹出不少动静,云府自是不敢不放人,
于是,陈只臣和一起来的二十来个衙役挤在花厅里,
喝着陈旧的普洱茶,别提说话了,呼吸都不太畅通,
咳嗽连连,
时不时得听着一墙之隔恶狗的汪汪声,
太阳要下山的时候,云二姑娘和云老爷才入了花厅到道:
“几位,不好意思哈,老朽这个女儿被老朽惯坏了,实在是为难了。”云老爷一副客气为难的样子,
那笑脸,
怕是他称第二,都没人敢称第一,是最好看的,
陈只臣还没来得及客气,就听见云儿姑娘嗲嗲的声音:“女儿家要娇养的呀。”
“!?”听着这话,陈只臣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再次喷回杯子里,
这位真是前几日杀人的那位么,
确定没有被掉包,给他来个现场替嫁吧,
看过去,一袭红衣,一根长马尾,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
笑起来有些痞,像是个山大王家里养大的女儿,
这般习性,外面却没有一点风声,足以说明云府的门楣。
“父亲见过了就去忙吧,剩下的我来和他谈就是。”云二姑娘很直白的道。
云老爷嘴巴里有些提醒的意思:“嫣儿。”
“父亲相信我就是。”
云老爷一向惯着,这时候哪有做坏人的道理,顺着和陈只臣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就离开了花厅,
并且找理由带走了一溜烟儿的衙役,
只把孤男寡女二人留在花厅里。
云老爷一走,她就坐在对面,用着冷漠的声音,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说着:“从你入乾州我就注意到了,魏玮与你来讲不只是情敌还是挡路石吧?”
女子没有停,见陈只臣坐在对面喝茶,冷哼一声继续道:
“你比我想的要快,要淡定,我没有想到我可以利用萧亭,是你把他送入了我的视线。”
“你想要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很被动,
他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打算,
女人心,海底针,他这么大个人,
这么帅气的脸,对那女子好似没什么诱惑。
“将军想必知道花木兰吧,那是我的偶像。”
偶像?你已经堪比花木兰本兰吧,
知道花木兰也不敢当街杀人,关键是杀完就完了,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问,
云二姑娘适时道:
“放心,以云家的能力,魏玮手下的兵不敢做什么的。”
都说道这地步了,陈只臣再不同意,便不是爷们儿了,道:
“既如此,我便让你去城守府军营,若你能收服重前魏玮手下的兵士,便可以正正经经与我同出同进。”
“我要入府进茶么。”
陈只臣知道她说的是拜见丹殊,便点了点头,
见她没什么异议,又道:
“你明日骑着高头大马去衙门,拽了我回府,给丹殊上茶,之后起去城守府军营。”
“来人送客。”
送客的是她的贴身小侍,许是从小养大的,看面向许是个太监,习了武,想来是为了多一成保护,
从这人口中他知道了,
云二姑娘,大名云语嫣,一身武艺是跟着奶奶学的……
第二日,云语嫣骑着高头大马,拉着十里红妆,从衙门里带走了陈只臣,
命令杂役敲锣打鼓的进了府,不过一刻钟又往城守值房去了,
一路上,陈只臣都委委屈屈的,
好像他才是那个做妾的,
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样子,看着云语嫣称王称霸。
他这般是为了让魏玮手下的一万多军士知道他为了帮他们拿回尸体做了多少努力,让魏玮的亲信来记他的恩,
有了这些亲信,掌握这里是轻而易举,
他不怕别人看笑话,也不怕别人说他吃软饭,
到底他还要软饭硬吃,吃着软饭还有人心疼他,岂不是很好?
有了这些亲信,从他们下手,那些亲兵,便可以说是明面上掌握在云语嫣手中,
实际上是在他手中,
外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里的内行便是云语嫣,
那些亲信,亲兵向着他是信念而不是力量,
信念要比力量更加牢固,
力量会因为疾病或者死亡消逝,可信念不会,
毕竟一个人的信念往往是神,
神是不死不灭的。
云语嫣掌握乾州南门守军一事当夜就传了出去,
冬日里的星夜飘起来点点的雪花,被星星照耀的发出闪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