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骇然!
这时一面带威严,身披大氅的中年男子挥动衣袖乘风而起,几个跳跃便从极远处一座客栈到了府衙外。
瞿婧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唇,一双杏眼瞪得滚圆,刚刚那灰衣人双手搓出一个火球,那高温隔着丈许远都让她感觉面颊滚烫,吓得她把徐枫的胳膊死死地抱在胸口,还没来得及喝骂一声“你想干嘛”,就看到那人倒了。然后又看到徐伯伯从天而降。嗯,确切地说是从旁边屋顶上跳了下来。
见到徐文忠出现,众人皆向其问好,紫衣老者也是第一时间向其拱手招呼。瞿婧更是撒开了徐枫的胳膊,小跑到徐文忠身前,微微侧过身子,狠狠地指向紫衣老者,大声对徐文忠说道:“徐伯伯,你来得正好,张丞相要杀我们,让那个灰衣人动的手,搓了个火球好吓人啊。”
说着同时指了指地上一动不动的灰衣男子。
“不过那个灰衣人突然死掉了,死得好,刚还吓唬人呢,徐伯伯……”
徐文忠没有回应瞿婧说的话,先是对着向自己行礼的楚人美微微点头,又伸手制止了喋喋不休的瞿婧,随后看向紫衣老者,一脸深意说道:
“张大人,多日未见,今日您可是让本将吃了一惊啊,念在同朝多年份上,我劝您以后还是少与这些来路不明的修士来往,免得引火上身。”
张文华此刻心里正在问候灰衣人八辈祖宗,堂堂筑基修士,被一妇人三言两语就气得失了智。刚出府衙前自己就已经告知其对面三人的身份,这厮还敢在这府衙之外直接出手,偏偏还不堪一击,连敌人面都未见着,就被对方一击毙命。
灰衣人刚死,徐文忠就出现,在场众人,只要知道徐文忠身份的,必然会认定是徐文忠出的手,无需多问。此刻灰衣人已死,虽然瞿婧囔囔几句,但徐文忠显然并没打算追究灰衣人出手的事。
不过张文华却不敢装傻充愣,灰衣人是跟着自己出来的,虽然知道徐文忠不会拿此事做文章,甚至其表面上还在为自己着想,但他是必须要解释的,必须把自己撇开的。
张文华长呼一口气,露出后怕的表情,说道:“幸亏上将军您来得及时,不然今日老夫可酿成大错了啊,这修士名毛不遂,自称仙宗弟子,在外行事,找到我府上,我见其展露法术,绝不仅练气期修为,因此不敢确定其所言真假,只能将其奉为上宾。”
“昨日此人知晓犬子之事,今日一定要随我而来,我不好拒绝,哪想方才此人三言两语便欲出手伤人,幸得徐兄您出手制止。不然若是让其伤了瞿夫人或是令郎,老夫可就万死难辞其咎啊。”
“现在老夫想来,此人自称仙宗弟子,却遮遮掩掩不愿说是哪个仙宗,又心性不定行事偏激,言语不合便要当街行凶,恐怕其并非仙宗弟子,而是邪魔外道。如此之人,老夫却将之奉为上宾,带在身边,老夫真是瞎了眼啊,差点酿成大错,老夫向徐兄请罪了。”
徐文忠只是一脸淡笑地看着张文华胡说八道,也不开口揭穿。
数月前在赤水国南方一个小城中,一名富家公子夜闯民宅强抢民女,民女呼救声引来一武林高手仗义出手,富家公子那边被那人打得人仰马翻,后来有修士替富家公子出手,一手火球术打得那高手狼狈逃走。那个能使出法术的修士便是这个灰衣人,他马上被赤水国各方势力注意到,后来许多人暗中接触这个修士。徐文忠对这人之后所作所为也有所了解,知晓其受了至少五方势力的拉拢,才故意拜入张文华府中。
今日太子殿下审理胡一林打伤张坤案件,徐文忠清楚诸多势力必然会把目光盯过来,因为心中对某些事有疑惑,他有意今日当众将这个游荡世俗的可疑修士镇杀以观众势力的反应,便于针对性地找寻线索。
刚刚灰衣人出手,乃是意料之外的良机。不然就凭一个催动火球都费劲的修士,楚人美的实力足够应对了。
随后,两人皮笑肉不笑地尬聊了几句,徐文忠便带着徐枫三人共乘一架豪华车辇离去了。
徐枫在徐文忠刚出现的时候开口喊了一声父亲,便不再多说话,他内心翻腾不已。灰衣人刚倒下,父亲就马上赶到,从实力,动机,距离各方面来看,必然是父亲出手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徐文忠与会法术的修士交手,也不能算交手吧,毕竟那个灰衣人连一招都接不住。
车辇之内,四人有说有笑。
瞿婧忍不住开口问道:“徐伯伯,您就这么杀了那个灰衣人,会不会有麻烦呀?万一其真是仙宗弟子,您岂不是得罪了仙宗。”
徐文忠摇头轻笑道:“仙宗弟子,几乎不可能出现筑基以上修士单独远离神朝行事的,小宗门之人更是无令不得离开所属神朝范围,这人跑到赤水国来,一路行事也非正道所为,十有八九是受不了仙宗约束出逃世俗的。人人得而诛之。”
徐枫平复下内心的波动,借着今日徐文忠随手斩杀灰衣人的事,趁机开口问出了自己内心埋藏许久的疑惑:“父亲,修士有这么多的约束,而且这灰衣人会法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