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帐内
“我这是在哪里?” 顾夜澜吃力地坐起来,只觉得肩膀处和腰背处的伤口疼痛不已。身体上的痛感让她的思维越发混乱,一时间恍若隔世。
“怎么会,我明明不是死了吗?”顾夜澜只记得她当日身着大红喜服,满怀期待地坐上前往宁王府钱前来截亲的花轿,不料,路上竟遭遇不知名江洋大盗的追杀,被人追赶到悬崖处时,因惧怕被歹人抓住受尽折磨,毁了自家清誉,顾夜澜纵身跳下悬崖,一坠而亡了。
但现在,她竟然好好的躺在床上,身上仿佛一种撕碎的痛感,让她喘不过气。
正当她强忍疼痛自己回想当时的场景,门外传来两个的女声:
“二小姐怎么样了?之前请来的大夫怎么这样平庸,医治了半天小姐还没醒”“看来还得另请个大夫过来了,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二小姐?怎么是二小姐,我明明是家中主母所生的女儿,是顾家的嫡女,旁人再与我相熟,也只叫我顾大小姐,澜丫头,怎么好端端喊什么二小姐?不过家中确实有位二小姐,是由侧室所生的庶妹,但我顾夜澜,是主母所生的嫡长女啊!
在顾夜澜还没理清这其中的缘由,外面两个女孩推门而入,看到我吃力地撑着身子,她们两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二小姐,您醒了,您可吓死我们奴婢了!自您被老爷责罚,夜守祠堂被吓丢了魂,到现在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顾夜澜惊的一句话讲不出,这两人分明是她庶妹贴身侍女,陶陶和沁儿。顾夜澜记得,自己之前与她们并不相熟。
二小姐,我怎么会是二小姐?顾夜澜叫沁儿拿来铜镜,仔细端详。镜中的她容颜未改,依旧是那清丽端庄的模样。但她,怎么会变成二小姐?
陶陶和沁儿看着自家小姐仿若失忆一般愣神,便想起来怀中好揣着给二小姐带来她最爱吃的酥糖。“小姐,奴婢给您带的您最爱吃的酥糖,奴婢怕您醒了没有吃的饿坏了您,特意绕路去后厨帮您拿的。”
这酥糖确实是顾夜澜爱吃的,但这两个丫头未必也太了解她了吧。“你们怎么知道我爱吃酥糖的?”两个丫头听的云里雾里,“二小姐,您打小儿就爱吃酥糖,我们从小和您一起长大,还能不知道吗?”“是啊是啊,我们二小姐爱吃酥糖,我们奴婢身上便时常备着给您解馋呢。”
眼瞅这这两个丫头认真的样子,顾夜澜犹疑地问:“大小姐呢?你们可知大小姐在哪?”
“大小姐?大小姐不是被嫁去宁王府了吗?小姐莫不是被脏东西吓到丢了魂失忆了吧。”沁儿大哭。
“你这丫头,快别瞎说咒二小姐了,现下赶紧请个大夫赶紧为二小姐诊脉才好。”陶陶在一旁提醒。
“是是是,我都糊涂了。我现在就去医馆为小姐请大夫!”说罢沁儿便向顾夜澜行礼,然后匆匆出去了。
顾夜澜听着旁边二人吵吵嚷嚷,却也无心说笑,现下心中乱成一团,但她当惯了官家小姐,顾家嫡女,父母多年的教养使得她面上依然装作波澜不惊。
“陶陶,扶我起来,我需要活动一下。”“小姐,您刚醒,身子还未大好,就不要再下去走动了吧。”顾夜澜微微皱眉,“无妨,仅去我们院中就好。” 陶陶见拗不过自家小姐,便扶着顾夜澜下床,更衣之后二人便去庭院中走动。
进入院中,只看这光景不比嫡女院落的那般气派,只是依稀种了几棵树还未结果,稀稀拉拉的几朵玫瑰月季,还有凌乱的灌木丛未曾有下人修剪过。前世她最喜花艺,对自己院落的植物更是遣人精心照料,看着眼前这般,确实不像是嫡女院落。
在庭院里转了两圈,顾夜澜身子便乏了,让陶陶扶她回去休息。不一会儿,沁儿便请了大夫来到院子里,大夫诊脉后,只道是那日在祠堂惊吓过度,再加上平日里饮食也未免太过清淡,身子本来瘦弱,体质亏虚。其余的倒也无大碍,开了些安神健体的方子便起身告辞了。
顾夜澜喝了药,躺在床上睡下,回忆着这一天种种,满腹疑思:“我现在是二小姐,顾家庶女,那现在那个嫁入王府嫡大小姐是谁?”
“难道,难道我来到了另一个时空?!”
在陶陶和沁儿的精心照顾下,顾夜澜的身体日渐好了起来。
沁儿告诉她,她一直都是顾家的二小姐,是侧室春姨娘所生的庶女。春姨娘早逝,留下她这个女儿在府中宛如透明人般的存在,父亲和主母只是按月拨些银两给他们院里,平日里也对这个庶女不怎么过问。这次被罚跪祠堂,是因为失手打碎了父亲陪嫁给嫡女,顾家祖传的东海珊瑚,虽说是无心之过,但此物极其贵重,年代久远,价值万金,父亲便让她去祠堂罚跪。夜里不知什么邪祟冲撞,待到守夜人来时,发现二小姐已经晕倒在祠堂。
顾夜澜心中思忖,难怪出嫁那日没见到父亲许给我的东海珊瑚,原来是被打碎了。只不过,现在她变成了打碎珊瑚的庶妹。她试探着问沁儿,“沁儿,你难道不记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