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歌很少去酒吧,偶尔几次也是给陆鸣舟江湖救急。
走进酒吧时刚过十二点,夜生活刚刚开始。
音乐直击耳鼓膜,舞池里男男女女贴近热舞,荷尔蒙和酒精无一不在把人往快节奏欢愉里拉拽。
盛清歌不知道卡座在哪,索性跟在陆鸣舟身边。
温度比外面高,大衣很快就穿不住了。在人少的地方,她脱掉大衣,搭在自己臂弯上。
陆鸣舟注意到她动作,偏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干净,只仿佛是给什么打分一样。
上下打量一眼,他打了个响指,“穿着有进步。”
盛清歌:“……”
她好像知道陆鸣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了。
她今天的确有心往来酒吧的穿着上打扮,黑色紧身吊带外面套一件米色镂空毛衣,衣服下摆和高腰牛仔裤接壤,露出一截若隐若现的白皙腰肢。
两条腿又长又直,体态偏瘦却匀称,在平日淡雅文气的书香气质里又添几分性感与野性。
一路走过来,盛清歌没少接受注目礼,男男女女都有。有几位男士跃跃欲试想搭讪,都在看了眼陆鸣舟之后老老实实站回去。
盛清歌拽他衣袖一下,大声问:“你订的位置在哪呢?”都要走出来一个对角线了。
陆鸣舟身子半歪听她说完,咂舌,“别着急,马上。”
盛清歌只好跟着他。
激光灯晃得人眼花缭乱,明一瞬暗一瞬。
莫名联想到,陆斯则大概从来都不会来酒吧玩。
这时灯光突然亮起来一瞬,满场被银白色光照亮,宛若白昼。盛清歌不经意抬眼、看见一穿西装的男人从他们前面走过。
那是boss卡的方向。
怎么有点像陆斯则?
她抬头看陆鸣舟,后者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惬意地跟着音乐打节拍,仿佛回到了他的主战场。
是她看错了吧……
盛清歌拿出手机,微信和来电显示都没有任何红点点。
那个作息规律的男人,大概已经睡了。
陆鸣舟订的卡座在商务区最里面,空间大,半弧形沙发,很适合盛清歌这种想放松、却又融入不进嗨歌劲舞的半吊子选手。
陈楠和她男朋友还没到,盛清歌就随意找位置坐下,服务生端来果盘和小食。
盛清歌吃了一会儿,陆鸣舟开始无聊地左顾右看。
他说:“去舞池玩会儿不?”
盛清歌抱着一袋薯片,摇头:“你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吃零食。”
陆鸣舟笑她:“下次约你就不该来酒吧,对面肯爷爷更适合你。”
盛清歌作势踢他,陆鸣舟往后躲,然后就大步潇洒地往舞池那边去。
走远几步,给陆斯则发消息:【哥,她不去舞池,要不您两位三好学生还是等会儿洗手间偶遇吧。我先去浪会儿~】
陆斯则:【嗯。】
把手机放到桌面上,他伸胳膊倒了两杯酒,往右手边推一杯。
坐在右边的是陆斯则小时候的邻居,有强迫症的那位,现在在南大任教。
他来川杭讲座,晚上刚到酒店准备睡觉,就被陆斯则一通电话叫下楼,说在楼下等他。
也不说干什么,就说有事。
他还以为陆斯则找他要探讨学术上的事情。
结果他上车刚系好安全带,陆斯则直接踩油门,再停下就是酒吧门口。
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既视感。
一直到两人走到卡座,陆斯则都是一副今天既不谈生意也不谈学术,拉他出来纯喝酒的架势。
周淮序坐在沙发上,不太适应周围环境,左顾右盼半晌。
而后,冷不丁地出声:“你是疯了么?”
陆斯则轻笑,“帮个忙,谢谢。”
两人认识多年,周淮序不是不知道陆斯则这个人有过两段性格极端时期。
一个是他高中时代,沉默寡言,自卑孤僻。
一个是他刚到国外那两年,疯了一样参加各种活动,把前些年落下的人情世故全都磨炼补全;压力大时的放松方式也极端地不像正常人——拳馆学格斗。
此时,周淮序又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种状态。
温润平和、沉稳绅士,处于先前两个状态的中间值。
周淮序把桌面上摆放无规律的酒瓶摆成分毫不差的整齐一排,十二瓶,然后才舒展开眉心,看向陆斯则,表情凝重:“所以,你是真的打算让我装失恋?”
陆斯则轻抿一口酒,在他不常去的地方也能从容自在,仿若老手。
“或许你还有更好的借口?”
周淮序无语地扯扯嘴角,“爱情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斯则垂眸,漂亮的眼睛盛满温柔与和煦,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