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棠观抱着一截木棍走过来,那木棍大小合适,她舞动生风。
"呔!"她跳过来把木棍温和架在谭揽月肩膀上,"还说要休息一会儿不陪我去探险,结果被我抓到和杳杳在这里谈天说地,我要闹了!"
"我是怕拖累姐姐,你手里这个太好了,与你十分相称!"谭揽月笑嘻嘻求饶,"姐姐这次饶了我,下次我再陪你去找更多更好的来好不好?"
徐棠观下巴微扬,大方的拿下木棍,"你现在就开始攒钱吧,等我爹同意给我铸剑,我要你给我买这世间最好的剑穗。"
"好呀,只有世间最好的剑穗才配得上垂珠姐姐飒爽英姿!"长洲在一旁拍手叫好。
徐棠观犹如一只小孔雀,笑容明媚张扬,矜持的用木棍舞了一段助兴。
"垂珠姐姐太厉害啦!从没见过比姐姐厉害的人!"
"姐姐就是天底下唯一一个用木棍都能像用剑一样凌厉逼人的!"
两人一言一句把徐棠观夸得真以为天地间再没有什么能困住自己,自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直到后面真正习武跟着二哥去战场才知道什么叫青天高,黄地厚。人间处处是遗憾与无奈,家人离世,姊妹分离,哥哥不知所踪。
当然那都是后话。
现在的徐棠观还是那个见过青松直,黄花瘦,月明日暖的徐棠观,一个拥有世间万物只缺一把剑浑身傲骨,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小霸王。
她挺直胸膛,轻蔑带笑直视天上的太阳,那是她知道最高的地方。
"看见天上的太阳了吗?"她头也不回问两个妹妹。
谭揽月学她抬头,"看见了。"
长洲看向她们两个也答看见了。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一个比它更高的地方!你们信我吗?"她挑挑眉毛看着两人发问。
谭揽月觉得这项工程太大了,诚恳发问:"可是姐姐,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太阳外也许也有太阳呢?"
徐棠观起势,木棍在空中滑下用力打在泥土里,从草里溅起些许泥尘,她把木棍收回立在身旁,内心不屑一顾,"我会劈开山,拆掉楼房,再砍下苍穹中的阳!"
长洲看着眼前六岁不到的徐棠观桀骜的眉眼,想到悟其可以纵横而行之无忌是最高的道。
但是未免对她有些担心,老天总是很喜欢捉弄人。让高傲者求而不得,阴谋家死于忠诚。只是那个时候,她这个姐姐能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吗?
干枯倒在地上被草丛掩盖半边的树根,好像也没办法阻止自己随着时间而被分解成碎沫,或许应该枯荣随缘吧,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哪个不是举步维艰,沧海一粟?
"姐姐一定可以的,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呢?"长洲握紧拳头轻锤在徐棠观肩膀。
"我们发现一棵山樱桃,妹妹们快来呀!"远处徐东翎哼哧哼哧跑过来。
徐棠观一马当先冲出去,长洲二人紧随其上。
果真见到一棵不算高的山樱桃,果实红艳,沉甸甸坠在枝头。
长洲拉下一条枝,挑了颗最红的放进嘴里,很是酸涩。她只是眼皮小幅度抽搐,整个表情没崩坏,摘下一颗递给谭揽月与徐棠观讨好的说:"姐姐们快尝尝,很甜。"
徐天白欲言又止,冯士临看好戏。
徐沉林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长洲。
徐东翎产生怀疑,刚才自己吃了好几个都是酸的,怎么她吃的是甜的,他也摘了一颗,和谭揽月两人一起吃进嘴里,咀嚼一次又都吐出来。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众人爆笑。
徐棠观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一下子把长洲按压在地上。
徐东翎一言难尽的看着两人,唯一冷静的只有谭揽月。
表面冷静动作却是在报复,她摘下两颗山樱桃,与徐棠观一起合谋塞进了长洲嘴里,长洲抱头:"好姐姐,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徐天白一手一个把三人分开,组织了这场恶作剧。
长洲坐在地上,发上衣上都是草和叶,眼角还挂着几滴笑出来的眼泪。
她仰头看着山樱桃,怎么吃已经想好了。
站起来拍掉身上草叶,看着山樱桃嘴里泛出酸来,咽下口水问众人意见,"把山樱桃采回去做成梅子姜和果酱好不好?"
徐沉林第一个同意,"我听你的,你做花茶就很有条理,我觉得梅子姜和果酱你能说就说明你会做。"
徐东翎是来打猎的,方才转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带点果子回去总比一无所获好,现下撸起袖子没开口却直接干起活来。
徐天白与冯士临本意就是带着弟弟妹妹玩儿,见他们找到玩的了,也欣喜帮忙。
谭揽月二人更不必说,一向是长洲说什么她两就做什么。
几人拿出布袋开始采摘,可怜那山樱桃树,一刻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