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自从听了高碣的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可怜那些孩子们,年纪小小还没正式感受世界就匆匆的没了。
"你再不睡明日如何起得来?"徐棠观睡着又被长洲弄醒,很是无奈。
长洲一听强迫自己睡去。
第二日一早,虽困乏得紧,但长洲还是挣扎着起来。徐行用薄荷膏给她揉太阳穴,轻声问她是不是昨晚胡闹了。
长洲说讲了很久高碣的事,徐行手里动作在听见高碣后停了下来,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垂珠把十一殿下虐杀小孩儿的事儿告诉你了?"
"没有呀。"长洲打了哈欠,含糊不清的解释,"只是说他喜欢漂亮孩子,男女不挑而已。娘,我觉得他好恶心,这么大个人还喜欢小孩子,心理一定不正常,想谈情说爱为什么要找小孩?找个同龄的男子或者女子,好好相伴一生不好吗?"
长洲嘀嘀咕咕的说着,脑里突然回忆起徐行说的"虐杀"。
她心里对高碣这人更是厌恶,作践小孩结果还不让人活下去?这人真没救了,要自己有能力定要一刀劈了他。
三人刚出门,有下人过来禀报,昨日救下的人已经醒了,问该怎么处置。
长洲让先留住他们,等自己下了学再说。
三人回到座位上,褚长鳞不久后也到了。进门见到长洲几人,慌慌忙忙的跑进来问昨天的事。
"我家里采买的人说你们昨日从十一殿下手里救了两个人?"
"啊?"长洲疑惑,这才过去一晚上,怎么她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褚长鳞一脸解恨的回答,"从我哥哥那儿听的,然后我又去找了采买的丫鬟问是谁,她给我形容了你们三个人的长相。穿着青衿,三位姑娘两个侍卫,两个姑娘年纪略小身量也矮,我一听就是你们几个。"
长洲承认,"确实是我们。"
褚长鳞央求着长洲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长洲没功夫,谭揽月和徐棠观绘声绘色给她讲了一遍。
长洲还在练习控笔,背后就被拍了一掌。转身对上褚长鳞一脸崇拜的目光,她激动开口,"我早就想看他吃瘪了,要是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跟着你们去!"
"下次还有这种好事叫上你。"长洲哈哈笑着收起笔。
褚长鳞还想多夸几句,老师进来了,她赶忙坐好拿出纸笔。
下学后褚长鳞也想跟着上马车,长洲叫住她,褚长鳞以为不让自己上去,有些懊恼尴尬的止住脚步嘟囔,"不让去就不让去,小气鬼。"
"我不是这个意思。"长洲给她解释,"你要跟我们回府没什么大不了,可你得先和你家里说呀,你不说直接跟着我去,你爹娘心里会怎么想我?"
褚长鳞立马转忧为喜,撑着伞跑过去和陪自己上学的人说自己今日不回家,要去谭府。那人听了褚长鳞这话,劝了几句没用只好认命赶着马车回褚府。
几人一起上了马车,还好马车宽阔,五个人绰绰有余。这马车还是祖母送的,又宽敞又漂亮,长洲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被她的阔绰震在原地。
马车上还挂着徐府的牌,包括车上的灯笼,车前横木上与轭首上的铃铛也贴上了"徐"字。
这些都是徐守正一点一点看着命人打上去的,长洲当时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是谭府的却要打上"徐"。她怎么想就怎么问出来了。
徐守正听到她提起谭回风,面上十分不屑。他冷哼两声开口:"乖宝,谭回风算个什么东西。挂他的牌有甚用处,要挂就挂祖父的牌,任何识字的人看见祖父的牌,都会给你点儿面子。"
长洲拿着灯笼从上看到下,徐守正慈爱的抱起她,捏着灯笼问她:"哥哥说你喜欢绿颜色,祖父让人特意挑的这个料子,你喜不喜欢。"
"喜欢得很,这个色真漂亮。"长洲十分高兴。
徐守正看她高兴自己更高兴,"祖母给你打的马车,车上的东西都是祖父挑的。乖宝以后和姐姐上学就坐这个去,下雨刮风都不怕。"
"我可真会投胎呀!所有人对我都很好。"长洲仰着头笑,"我定会好好爱护这辆车。"
徐守正抱着她往屋里走去,做牌子的人还在忙碌。他絮絮叨叨念着,"若不是朝有规定孩子随父姓,你就不叫谭煦似,叫徐煦似也好听。你姐姐就叫徐揽月,家里就有三个姊妹了。"
"可是名字变成了徐煦似也太拗口了。"长洲小声反驳。
徐守正自个儿念了两遍没觉得哪里拗口,但还是听长洲的话,顺着她的意思问,"那你想叫什么?"
"徐似也可以啊,简单又好记。"长洲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好不好,别人听上去还以为徐家老四,按顺序你是三姑娘。取名字可要慎重,怎么能图简单,要我说你姓徐名就叫泓孜最好。泓是智慧,孜是勤勉,再适合你不过了。"
长洲觉得这名字挺好,就等着自己哪天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