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长洲起了热,徐行着急忙慌让人去把隔壁间的大夫请过来。
长洲第一次听到了自己抢走的那个女孩儿的声音,那个声音飘在她耳边,她看不到但是能听到。
"你用我的身体还习惯吗?我的娘亲是个很好的人对不对?"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就抢走了你的身体,娘亲很好,她本该是你的娘亲。"
塌上的长洲声音虽然虚弱,但徐行与屋里的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徐行焦急的抓住长洲的手问:"杳杳你在说什么?"
"我可以把你的身体还给你,你可以自己进去吗?"
徐行听到这句话吓得尖叫,她泣不成声抓着徐守正崩溃大哭,"爹,有东西在抢杳杳的身体,爹快找做法事的来!"
"你听,她在哭,她想赶走我,她可不觉得我是她女儿。"
"是我的错,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哼,你和她相处得很好,她能听见你说话,却听不见我说话,明明我才是你。"
"可我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算了,你听不听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你知道吗,你在起高热,你就要死了,你怕吗?"
"死就死,我不怕,我只是可怜你。"
"你可怜我?可怜我两个月就死了吗?"
"是。"
"你知道我怎么没的吗?"
"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他还会再来害你,你要当心些。"
"可我不是要死了吗?"
"你死不死还是得看我让不让你死。"
"那我听你的。"
"我没有名字,我想要回我的名字。仙君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投胎,我已经在那儿待了五年多了,那儿虽然很好,但我还是想去投胎。你可以把我的名字给我吗?"
"谭煦似,和煦的煦,似乎的似。"
徐行听到长洲说不怕死,又说了自己的名字,疯魔般死死拥住长洲,大叫着滚开。
"我拿了这个名字,谭煦似就真的死了,你也没地方可去,你还愿意给我这个名字吗?"
"这本来就是你的,是我抢了你的东西。"
"仙君说得对,你人不错。我每日看着你,家中无人不疼爱你,你与兄弟姊妹同学也相处融洽。若我来做,真不一定有你做得好。"
"你来做也会做得很好的,娘很好,她会教你。"
"其实只要有个名字就成,我用你原先的名字就好。你会愿意给我那个名字吗?"
"当然愿意,那个我已经死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长洲,长久的长,瓜洲的洲。"
"你姓什么呢?"
长洲想了一会儿,如实答道:"不知道。"
"好吧,那你觉得我姓徐好不好。"
"好哦,就叫徐长洲吧。"
"娘亲在叫你,你听到了吗?"
"我听不到。"
"等你醒了她一定会问你很多东西,你想让我帮你都忘掉吗?到时候她问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不会露馅哦。"
"不用,因为那样会忘记你。"
对方很久不回,长洲忙问:"要走了吗?不告别就走吗?"
"我没有走,我只是高兴你愿意记着我。"
"我不敢忘记你,也不想忘记你。"
"若你是我的姊妹,我觉得我们也会相处得很好的。"
"肯定。"
"我要走了,有人在催我。"
"好,路上小心,天冷穿衣。"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再见呢?你会怕我吗?"
"我不会怕你,我也很期待与你相见。"
"我真的走了。"
"走吧。"
"我要把你推回去才能走,早知道就不把你拉出来了,你真漂亮。不对,是我们真漂亮,回去吧长洲。"
长洲看清了她,一团淡蓝色小火,吃力的推着自己。很难,但是很坚定。
身上一阵刺痛,她控制不住自己尖叫一声,抬眸看见脸上都是泪水的徐行,开口呕出几口血又昏死过去。
徐行发疯般喊叫,徐敛之颤抖的去探长洲鼻息,很稳,他松了口气。
大夫喜极开口,"脉搏回来了夫人!没事了没事了,虽然这种情况老夫说不清楚,但姑娘真的没事了。"
徐行听到女儿没事,终于放心晕过去。支撑一天一夜,她早已精疲力尽。
长洲脑袋昏昏躺了两天,感觉到有人给自己擦身喂药但就是清醒不过来。
徐行除了昏过去的那会儿,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着长洲。她熬了两天,趴在长洲塌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