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很快过去,长洲不抽谁,而是点吴何一过来。吴何一来时带了些庄子的新鲜瓜果过来,长洲并不与他隔着屏风交谈,这人可以说是与自己最相熟的管事,自己还得称呼他一声老师。
吴何一因着家里孙女和长洲一样大又加上时代都是徐府的仆人,看着她十分怜爱。他拿着账本给长洲细讲,不为自己找借口,大方承认自己能力不够不如上一位管事做得好,只夸上一位管事管理得多好。
长洲从他那儿得了几个他认为是好管事的名字,记下后没说几句他便要回去。长洲让人拿出自己已备好的一些小玩意儿,让吴何一带回去送给他的孙女,吴何一也不扭捏,感激后带着回去。
第二月抽的是吴何一给的名单之一,名为许游。他能力有些欠缺,与吴何一进门时一样,把问题揽在自己身上。
长洲宽慰几句后让他回去。
第三月轮到徐棠观来抽,抽了那日带头闹事的郑春生。郑春生这人油嘴滑舌,只给自己找补,说那铺子漏雨漏风,说那铺子伙计欺负他是新来的,又说上一任管事有多差,给徐棠观上眼药。
几人在屏风后面翻白眼,告诉他知道了后让他回去。
第二日涣青带着工匠去铺子里修缮,发现并无坏处后又去找了店内伙计,"你们郑管事昨日与我家姑娘说了,你们刁难于他!"
几个伙计大喊冤枉,涣青不管,依旧训斥他们后又带着工匠回府。那几个伙计都是上一任管事冯荞荠的亲戚,冯荞荠在的时候哪里会委屈他们,遂把铺子关了跑去给冯荞荠告状。
冯荞荠大骂这郑春生不是个东西,就等着姑娘抽到他时好好的坑一把郑春生。他满怀恨意睡下,等的时间越久,他心里越恨。长洲故意让他最后一个来,他把账本递上后一鼓作气说了许多郑春生铺子里存在的问题。
没有永远的合作伙伴,只有永恒的利益。
长洲嘉赏他,留他住了一晚,第二日在人最多的时候让四个小厮抬着箱笼与他回铺子。
不给郑春生任何反应的时间,长洲命人把郑春生请了过来。
郑春生听了冯荞荠说的那些,额头上汗水直冒,但不敢辩解因为那是本身就存在的。他只好磕头道罪,谭揽月温声命人扶他,又道:"我也不知你们二人谁在说真话,你先回去吧,等日后看铺子情况再定夺。"
郑春生回到铺子照常做生意,把盈利的钱全锁上,不让店里伙计拿,自己也不拿,就等着一月后给主家一些震撼。
冯荞荠还不知道这些,轮到他时他照样拿着整改后的账目给长洲看。长洲冷笑,又让他回去。这回主家没给他好脸色,他心里就有些着急,打听了本月还没轮到郑春生,便放下心来。
这月他可是好好的做了账本,和以前一样。郑春生坑自己一次,自己也坑他一次,这不是彻底扯平了?
但郑春生可不这么想,他拿着新账本给长洲,长洲与上一次对比,再与冯荞荠在时对比,觉得可以发作了。
她夸郑春生做得好,让他继续保持。郑春生没见她发火,心里也不清不楚的。长洲把消息放出去,郑春生管理的新铺子盈利颇多,其余偷鸡摸狗之辈得到消息也慢慢把把账本盈利的银钱往上抬。
一月没拿,郑春生心里不痛快,第二月给长洲的账本数目就少了一大半。徐棠观怒骂,郑春生听得更加疑惑,徐棠观给出目标,每月盈利不得少于上学,少了便自己滚蛋。
郑春生想闹,被涣青一个眼风吓到不敢开口。他回去后憋屈得认真做生意,人也清瘦许多。
长洲几人私底下笑话他,用着别人的钱财把自己吃得白白胖胖,现在拿回自己正常月银又瘦下去。从来没听说过谁会因为得到了自己该得到的东西反而还瘦下去。
这套方法不光是用于郑春生与冯荞荠中间,其余人同样适用。小人与君子最大区别就是在于此,出事了小人只想找借口让人来背锅,而君子们则会聚在一起商量应如何做。小人不交换正式想法,心里藏着掖着暗自较劲,受益者长洲三人。
一年时间很快过去,长洲把还在继续亏损的管事重新交换,这次她换成了不管管理哪个都会盈利的管家。这其实是给那些人一个机会,像郑春生这样变老实的,长洲就不会在为难他。
当个小领导摸点油水也情有可原,但要是吃得太多就别怪主家宰杀你这只耗子。
经过上一轮敲打,已有好几个人学乖。这一轮若有人还不乖,长洲便要惩治他们。
总有死猪不怕开水烫,从亏损后的田铺转去一直盈利的田铺,让原先盈利的田铺变亏损。长洲三人敲打多次,几人不听。到年底时,长洲彻底发作。
今年长洲已有十四,处理事情稳妥得当,又从徐天白与冯士临那儿学了些吓唬人的东西,不说话时已有了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长相就是徐行与谭回风的结合体,笑时像徐行那样温柔灵动,冷脸时又如同谭回风一般有些吓人,只不过徐行的眼睛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