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妹妹占理,不过高骥总能颠倒黑白,宫里的人应该快来了。"高碣满脸愁容,"我只会直来直去,妹妹也没什么头脑想说什么便是什么,烦请诸位帮我一把。末黄不能走,高骥心狠手辣定会要他性命。"
徐棠观听到高碣说长洲没什么头脑,心里暗暗翻个白眼。
冯士临知道高碣这人一向吵不过别人,脑子转得也慢便答应下来,"我们陪你,宫里来人就说长洲离不开人,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有了保证高碣不再过多忧愁,他不怕宫里来人,就怕自己嘴笨到时候只能用武力压制,可动用武力闹大后原本占理的人也会不占理。
"殿下,宫里来人了。"
高碣看着进门的宝慧,迟疑道:"是太子?"
宝慧脸色有些苍白,"还有陛下身边的怀盛公公。"
高碣站起身抚平腰间褶皱,"这回好办,怀盛这人只向着父皇,不会向着任何人,会很公平。"
"怀盛公公看上去很气愤,想是太子已经按照自己想说的说了。"宝慧脸色更加苍白,"带了近百名宫中禁卫,殿下想如何做?"
"先去看看。"冯士临走在前头引路,"重要的是留下末黄,他们不至于硬抢。"
几人到堂,外头已经乌泱泱围了一堆人。高骥假模假样打过招呼便说明来意,"奉陛下口谕,平康与内臣有染,有损皇家颜面,末黄就由我们带回去处置。"
"不可。"高碣态度强硬,"末黄的去留等妹妹病好再说。"
"十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高骥笑着,但眼里都是冷漠,"出事十二就病了躲着,推你这个做大哥的出来,不厚道。她既然怕,怎么又要做出这种丑事?"
高碣毫不退让,"她们二人清白,你和父皇说了什么不得知,等妹妹醒后我们一起去与父皇当面对峙。"
"这种小事已经请示过父皇,就地处决即可,切莫再烦扰父皇。"高骥挥手让侍卫上面,不欲多废话,"十二既然不肯给,也只能用强的。"
高碣一声令下,王府侍卫顿时拔刀相向,两边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高碣本就应长洲受伤发病对高骥心存怨恨,如今他又带人来府上闹事,更想趁此机会教训他一顿。不过刀出鞘一小半被冯士临按回,高碣只得继续忍耐。
冯士临行礼才开口,"太子殿下当众掌掴公主还不够消气么?只不过等她醒后再决定内臣去留而已,一刻不缓未免太过咄咄逼人。"
高骥不把他放在心上,不答话只让禁卫动手。怀盛来这儿就是因为高勖交待过要弄清事实,知道长洲被打阻止高骥,"太子殿下只说公主与内臣有染,并未说当众掌掴过公主,臣看此事还得再报给陛下定夺。"
高骥咬牙不答,怀盛向高碣行过礼又道,"公主既然被打,让臣看看她的伤也好回宫交差,请十一殿下命人带路吧。"
徐棠观迅速跑到长洲屋里通知末黄,等怀盛来时候末黄已经穿戴完毕跪在塌前。
"公主只被打了双脸是吗?你抬起头回话。"怀盛放下帘子看着末黄的脸提醒道,"你好好答话,我会如实禀告陛下。。"
"回怀公公,只有脸颊被打,只不过太子殿下命人扭着公主双手压跪在地上许久,膝盖和手臂都有淤青肿胀。"
末黄展示过长洲的伤痕又用被子包住,怀盛看过又问,"太子殿下为何非打公主不可,还要她跪下?"
"公主顶撞太子殿下,言语中尽是太子殿下多管闲事之意,固太子殿下恼怒。公主跪下一方面是体力不支,一方面是太子殿下让公主给臣数着一共被打几下。"
知子莫若父,怀盛过来就是因为高勖觉得高骥有所隐瞒。如今知道高骥没有道明的事,怀盛任务已完成,叮嘱末黄照顾好长洲便回宫复命。
高骥甩袖恼怒跟上,怀盛让他回殿外等候,自己进去把事情说明。
高勖压住怒气,咬牙问道:"你亲眼所见长洲受伤而且真的病了?"
"回陛下,臣所说属实。公主虽高烧,却一直冒冷汗,臣到的时候她尚未清醒。"怀盛捡回高勖扔掉的书放回案边,又补充,"应当是被吓的,那名内臣说公主被压跪在地上给他计数,计共打了几掌。内臣的脸处理过十分惨烈,公主应当是被吓着了。"
"朕的好儿子,打妹妹还让她计数当真是好!"
高勖恼怒,想起站在殿外的高骥火气更盛,"让他给我进来!"
高骥面无表情进殿,一本书迎面打到他脸上。
"你在外面真是好大的威风,你看看给你妹妹吓得,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非得动手?"
高勖声音满是怒气,高骥知道事不好跪在地上回话,"是妹妹做错事在先,她为了一个内臣忤逆兄长,儿臣只是一时气愤,当下之急是处死那个内臣,保全皇家颜面。"
"他死不死等长洲醒后再说,你不准再去找她麻烦。"